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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说道:“我与赤水道长得了讯息后一路追赶,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想在金仙镇截住那厮,岂料那厮竟有所察觉,提前溜了,我们又去晚了一步!”
赤水道人正是先前那声音浑厚之人,喉头“咕噜”一声,咽下一大口茶水,恨声道:“是啊,鲍鸿兄和我赶到之时,龟儿子房中的被褥还是温热的,他奶奶的,也不过前脚刚走。龟儿子倒机警得紧。”此人虽为出家人,却出口成脏,暴躁性情并无收敛。白衣雪心想:“这个赤水道人和鲍鸿,又是什么来路?”
房中一时陷入静默。过了半晌,南宫尚道:“那厮脚程甚是了得,又兼心细,我们如此追法,只怕终是功亏一篑,难有所获。”
那鲍鸿细声细气地道:“南宫寨主,赤水道长,那厮自现身以来,我们便一路追赶,掐指算来,已有五日,无奈每回总是慢他一步,叫他给走脱了,会不会……”
南宫尚道:“鲍兄,你觉得那厮竟是在故意戏耍我们?”
鲍鸿沉吟片刻,细声细气地道:“正是。那厮太过狡诈阴险,我们不得不防。”
赤水道人伸掌在桌上重重一拍,粗声道:“他奶奶的,等到抓住那龟儿子,定要扒他的皮、抽他的筋,方解老子心头之恨!”
南宫尚道:“如此说来,咱们尚需从长计议。不知鲍兄有何良策?”
鲍鸿慢条斯理地道:“此次我川西七门八派,联手围剿那厮,江湖上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倘若这一回咱们无功而返,叫那厮给走脱了,唐门的唐氏兄弟,还有川陕的武林同道,看了七门八派的笑话不说,只怕那厮日后更加小心翼翼,再觅这等良机,可就难了。”
南宫尚说道:“着啊!此回若是再走脱了那厮,川西七门八派,今后在江湖上颜面何存?”
白衣雪听他们一口一声“七门八派”,猛然想起师父曾提起过的川西十五家门派。这七门八派共一十五家,于川西北一带盘亘多年,势力交错。那鲍鸿乃“百花枪”掌门,家传一套“百花枪法”,使得出神入化,南宫尚是“龙潭寨”寨主,擅使一柄戒恶刀,刀法精奇,赤水道人则是“照胆剑”的掌门,剑法超群,俱是响当当的人物。白衣雪暗自好奇,七门八派在川西北一带威势煊赫,不知江湖上何等的厉害角色,与他们相互争斗,竟还占得了上风,以至于川西七门八派如此愤愤不平,必欲除之而后快。白衣雪听他们言及唐门,又好奇他们所说之人到底是谁,身上睡意渐消,当下凝神细听他们谈话。
鲍鸿细声细气地道:“南宫兄所言极是。那厮武功既高,又向来刁滑奸诈,咱们此次全力围剿,紧要之处乃是大伙儿需步调一致,协同行动,方有成算,不然的话……”说着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