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冷冷地道:“二位还有见教?”
白衣雪心知对方将自己也当作了川西的七门八派,微微一笑,拱手道:“在下和这位姑娘只是过路之人,何敢见教?”燕云纵“哦”了一声。白衣雪道:“不过小弟我有一言相劝,所谓艺高者,手下须留情三分,口上须留德七分。燕朋友,前路漫漫,各自珍重,还请一路好走。”
燕云纵见白衣雪年纪虽轻,却逸韵高致、岳岳磊磊,料非江湖中的一般人物,而这最后一句话,话中似乎带有劝诫自己的委婉之意,他沉吟片刻,“嘿”的一声,收起双刃,拱手还礼道:“各自珍重,后会有期。”转身沿山道攀援而上。他身形甚快,倏忽间便已隐没在前方深山密林之中。
白衣雪目视燕云纵离去,叹道:“此人轻功如此卓绝,还使得一手快刀,端的是个厉害角色。”
沈泠衫笑道:“你听说过‘落首誉刃’的故事吗?”
白衣雪知她从小跟随沈重行走江湖,见多识广,剑眉一扬,道:“哦?未曾听过,愿闻其详。”二人并肩缓步上山。
沈泠衫道:“这个故事,我也是听我爹爹说的。那时燕云纵出道不久,不过二十出头,在甘陕一带专劫为富不仁的地主恶霸,以致于当地的土豪劣绅,谈起他来,无不为之色变,背地里都喊他叫作‘匪燕’。”
白衣雪道:“神州板荡,世道浇漓,这些悍勇之人为了活命,在刀口上讨生活,原也不易,倘若哪日叫官虎吏狼给捉了去,审谳定罪,多是入监枭首,性命难保。”
沈泠衫道:“是啊。我爹爹说,燕云纵专劫为富不仁之人,本性不坏。有一年燕云纵与横行陇西的剧盗沙一刀,因分赃不均而起了争执。这些江湖人物向来恃强好胜,意见不合,自是拔刀相见,于是双方约定挑一地方,单打独斗,生死由命,胜者独得那份财物,败者么,不可再行纠缠不清。”
白衣雪笑道:“单打独斗?公道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