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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泠衫微微摇了摇头,伸出一根玉葱般的手指,按在了他的唇上,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唇吐兰息,嫣然笑道:“你不要说话,是不是口渴了?”说着转身端来一碗水,自己先用朱唇试了试水的温度,方用汤匙一匙一匙地慢慢喂给他喝。
白衣雪虽觉口干舌燥,但喉咙肿痛难忍,这一碗水喂完,已是大半个时辰,只觉体乏神倦,迷迷糊糊之中,又自沉沉睡去。再醒来时,红日当窗,鸟鸣户外,已是次日的清晨时分,浑身酸痛感减轻了不少,精神也大为好转。
他稍一翻身,耳边忽有人轻声说道:“小兄弟,你醒过来啦!”言语中透着欣喜,说话之人身形颀长,正是唐焯。
白衣雪微微扭过头来,见唐焯正俯身站在床头,目光明亮,眼神中满是关切之情。他咽了一口口水,咽喉肿痛感也已大为缓解,说道:“多谢……哥哥挂念……小弟……感觉好多了。”
唐焯微笑道:“小兄弟,你都昏睡了三天三夜,可把我急死了。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啊!”
白衣雪茫然道:“三天……三夜?”他迷迷糊糊地躺着,全然不知昏迷了如此之久。
唐焯搬了一张木凳,在床边坐了下来,说道:“是啊,你中了唐思幽那老怪物的‘鬼门掌心针’,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
白衣雪道:“多谢……哥哥,让哥哥……劳神费心了。”心想:“原来唐思幽掌中的暗器叫作鬼门掌心针,我这一回还真的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唐焯微笑道:“小兄弟言重了,该当我多谢你才是。我今日能坐上这宗主之位,还不是兄弟鼎力相助之功吗?贤弟于我唐门明道,恩同山岳,无可图报。”近年来的唐门比武大会,显宗连连败北,唐门宗主之位暌违已久,此回白衣雪力助显宗重掌药弩房的锁钥,显宗上下对他自是感激不尽。
白衣雪听唐焯这么一说,方知他已经登上宗主宝座,喜道:“那小弟在此恭贺宗主哥哥了。小弟此回受哥哥重托,幸不辱命,心里也高兴得很。”
唐焯说道:“兄弟,明道上上下下数百人口,无人不念着兄弟的洪恩大德,你昏睡了三天,可真是把大伙儿都急坏了。”顿了一顿,脸上露出一丝诡笑,道:“尤其是你的那位朋友,衣不解带,目不交睫,守在你的身边,未曾离开半步。”
白衣雪想到沈泠衫不顾自己身体孱弱,寸步不离服侍了自己三个昼夜,不禁百感交集,说道:“只怪小弟学艺不精,一不小心就着了他人的道儿,反而连累了宗主哥哥,还有沈姑娘为我担心不已。”心中自责不已:“师父他老人家曾教诲说,‘君子而不仁者有矣夫,未有小人而仁者也。’此回临行前,他也一再叮嘱,初入江湖,一切须万般小心,切忌意气用事。哪知自己行起事来,还是这般的逞一时之快,将师父的话儿,忘得干干净净。前番招惹了唐滞那个煞星,今日又遭唐思幽老儿的暗算,吃一堑却不能长一智,如此说来,吃些苦头倒也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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