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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坐下来,他们就察觉了不对劲儿。区区一个玥妃怎么能与帝同尊共坐?就连皇后也不能如此矜傲,一个宠妃怎么敢这样无礼!
然而事虽如此,众大臣却少有人敢说话。新皇登基后,手段雷霆,迅速以各项罪责处理了那些曾暗害或挑衅过他的人,满朝官员足足削减了三分之一,并接连有新皇的人替上。如此,这些老臣们为保全自身,也不敢再于明面上多生事端。
如今这事,棘手。
可新皇曾经的师长,叶钧叶太傅,与众不同,他视自己的女儿为掌上明珠,最看不得自己的女儿受气。
迈步上前,就是一顿说教。
“皇上,微臣惶恐。今日玥妃生辰之宴,臣有一事不得不奏!”
祁玥蓟看着底下腰板挺得笔直的老人家,暗笑不已。他太了解这个老古董了!
每每上奏折,必然先是一句“微臣惶恐”,而后装摸做样的说教一番,而后至于说教的事,总不过是为了他那位深宫里的女儿。
想起来,他每每看完他的折子,都随手把它扔到明和殿殿外的水池子里头了,也是格外对不起他的一番说教。
祁玥蓟看看身旁专注于歌舞的妖姌,她不应,祁玥蓟也懒得搭理这位太傅。
过了一会儿,叶太傅见新皇不应,心里不由得羞恼,却也只能平复了心情,硬着头皮自弹自唱。
“皇上,如今天下刚安,您需得吸取前朝教训,励精图治,万不可为美色所迷……”
妖姌听着叶太傅光明正大的讲她的坏话。她倒不在意他的内容,但她最讨厌这样讲话的大臣。明明三五句就可以说明白,偏偏他就是要长篇大论,到最后,她听的又困又累,还耽误时间。
这太傅整整说完了三场歌舞,妖姌听得实在不耐烦了,看向台下,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温和地笑声催促道:“这位大人,您上奏归上奏,可否让让您身后的舞姬?您年岁已大,年老体弱的,这些舞姬看见您都不敢跳了,个个都忧心一不小心碰着您,伤着您。您这样不自知,可让皇上怎么看歌舞呢?”
妖姌一句话气得太傅脸色铁青。
祁玥蓟一杯酒正欲下肚,却被这话一口气憋了回来,想笑又不能笑。一旁妖姌无奈,可怜又无辜的模样看得他一时心旷神怡。
一众官员也是觉得好笑,但谁也不敢明面上说出来,只好彼此之间你说说我笑笑,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掩饰过尴尬。
宫九黎则用衣袖捂住了半张脸,顾忌着场面,装作饮酒之态,眼角轻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