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江浓雾起处,确然能够看到飘飘然般的一叶扁舟。舟头一人傲然站立,此时朗声而歌。众人这才明白,原来刚刚听到的歌声,便是此人唱出来的。
歌声悦耳,似有立传千里、动破穹苍之能。
众人惊异之间,只见得那一叶扁舟在浓雾的大江上飘忽不定。一会儿显得很清楚,似乎近在眼前;一会儿感觉马上就能触手可了及,却转眼间又不见了踪影。便既如此荡漾、反复循环,却也不知是何缘故。
“此事恐有诡异啊。”
“哦?何以见得?!?”
众人议论,其中一长老手指扁舟言道:“小舟若隐若现,但舟上却只有船头一人。那人既不操船桨,手中也没有任何的撑船之物。然而便是这般,那小舟却仍旧可以自由向前、左右自如行进。似若如此,不是怪事又是什么?”
众人皆惊,细看的确如此。
璋滁大怒,言道:“大王忽然生得怪病,怕是定有妖人作祟。此人诡异,既不前来也不退去,分明居心极为叵测。似此妖孽,定然不能留他。”
言毕,拈弓搭箭准备射杀小舟上的那人。刚刚搭上了箭,却被绉布伸手拦阻了住。
“先生,此妖冶留不得。”
“谁说他是妖冶,我看却是世外高人。”
众人大惊,问道:“妖冶高人,先生如何得知?”
“听其音,辩其人。若是妖物,所歌必然带了邪气。这人歌声胸藏高艺、虚怀若谷一般,绝非奸邪可比。”
“身怀高艺?我怎么听不出?”
璋滁眉头紧锁,绉布却轻轻摇头:“听似山间小溪、清可见底,为心广神怡之世外高人不能作为。歌如琴音,洞悉而变。心乱则音燥,心静则音纯;心慌则音误,心态则音清。今听此人所歌,如观其肺腑。更兼大王已然遭遇劫难,如今我等众人完全束手无策。此人若为妖物,与我无损。若是救星,杀了岂不误了大王的性命吗?”
众人觉得所言有理,绉布随即拱手深施一礼。对着江中小舟之人,朗声道:“仙尊莅临,未施远迎,还请当面赎罪。”
众人见绉布礼敬,也学着他的样子对那江面一叶扁舟上的人拱手施礼。
但听得歌声骤止,舟上人朗声大笑道:“久闻人族对待贤士素来礼敬,不枉我到此一趟。”
一语言毕,江上大雾渐散。一叶扁舟由远及近,最终便真的靠上了岸来。
舟既靠岸,众人也这才看清那小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