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稳稳坐在主位等待自己人生的最后一刻。
便在此时,原本已经空旷的宫室再度传来急切奔跑的脚步。
崇瑀心中疑惑,就此缓缓睁开双目。但见不远处一人,身着囚徒服饰,此番往着自己疾驰而来。待到自己驾前,便就此俯倒在了地上。虽然他一副蓬头垢面的落拓样子,但崇瑀却也认得他。
此人非是旁人,正是刚刚自己才下令释放的鄒融。
崇瑀既见鄒融,心中一番说不出来的滋味。
忍不住苦笑一声,叹道:“我今兵败,全族亦有倾覆之险。一切正如先生之前所料想的那样,如今只恨曾经的我刚愎自用。不听忠言不说,还让先生深陷多日牢狱之苦。眼下我即将去了,先生若还有什么话,不妨全都说给我听。是我愧对先生,不怕先生骂我。”
闻听崇瑀所言,鄒融连番叩首,乞道:“自古君臣自有道。臣之道,见君错而死谏不惜命;更兼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今此来,只为国中大事,但求尽得最后绵薄之力。死亦不惧,焉有责君之理?只是见君欲轻生,故而谏阻。”
崇瑀苦笑道:“先生好意,我已心领。只恨昔日不能用先生之言,方至今日之祸。现我国中能用兵将,几乎殆尽。我若尚且苟且,死后还有何颜面去见我部历代先祖。”
鄒融道:“人终一生,纵有一死。然而有轻如鸿毛,亦有重若泰山。今首领孤身殉国,以为成就大义。实不知,却将我古氏一族兴亡弃之不顾。似若如此行事,以臣愚见度之,首领死后才真的无颜面见我部列位先主啊。”
崇瑀摇头,叹道:“非我不顾万民与部落兴亡,实在此番已然无计可施。”
鄒融道:“我若有计,能使我部此番不灭。其中若有道理,敢问首领愿意遵从否?”
崇瑀大惊,问道:“时至此时,先生莫非心中还有对策能退夏朝之兵?”
鄒融道:“如今火势凶猛,不若先行灭火。若我计策不行,首领届时再做轻生不迟。”
崇瑀从其言,二人由此将宫室大火熄灭。
火既灭,崇瑀便请鄒融上座,随即询问计策为何。
鄒融道:“此番事态,大夏已然兵临城下。若想退去大夏之兵,怕已没有可能。正如首领之前所说,此番大夏兴兵专为首领。然而首领若如此离世,只怕我族万民都有倾覆灭亡之险。以我之意,理当先取夏任。暂且稳住局面,以此保全我部血脉。待得夏王归去,我部便可于日后徐图复国大计。此计虽后事艰难险阻不能预料,却也比首领就此轻生,将我部落万民诸将性命直接交到大夏手上强得多啊。”
崇瑀点头,叹道:“此计虽为权宜,却不失为道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