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孤来讲,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孤看中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谁才有能力带着孤的古国继续一路的走下去。”
“可是您才是大王,而且根据王上曾经的诏命,您拥有世袭罔替的传承权利。也就是说,就算您百年之后,也应该由您的儿子来继承您的王位。”
“我的儿子?”闻寿苦笑,叹道:“他目前是个只有五岁的孩子,你觉得他能做什么吗?‘本愿寺之变’的结果,已经让我闻家丧失了所有大夏旧部的信任。我让我的孩子继承我的王位,他又当如何能够应对得了目前这样混乱的朝纲和局面?”
面对闻寿的一语询问,鄒融选择了沉默。
他感觉到闻寿在一点一点的靠近着自己,之后甚至将嘴巴都贴到了自己的耳朵边。
“天命如此,该你古氏复兴。”
如同蚊子一般的声音,却仿若一颗蓄势待发的炸雷,顷刻间在鄒融的脑海中爆裂开来。他的身体充满激烈的一个颤抖,同时也下意识的微微抬起头。闻寿一张全无血色的脸,配合着一双闪动着硕硕寒光的眼睛,让鄒融此时看去竟然有种发自内心不寒而栗的感觉。
“是啊,天命如此……”
鄒融在心中这样想,刚刚还显得有些骇然色变的脸,此时又一点一点恢复了平静的同时,再度变得阴沉了下来。闻寿笑了,笑得有些耐人寻味。他甚至挺着已经近乎腐朽的身躯,亲自从地上将那份刚刚被鄒融丢弃的诏书捡了回来,之后捏在手里并且朝着鄒融递了出去。
鄒融没有回答,而是下意识的伸手将闻寿递出的诏命充满恭敬的捧在手中。
如同千斤般的重量,似乎在一瞬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但紧跟着,一股莫名的力量,便似乎也随着这封诏命而被唤醒,让鄒融不自禁的挺直了腰杆。
“若,古国不能在臣的手中得到昌盛。臣鄒融,愿以死谢罪。”
一语出口,他手捧诏命,叩谢闻寿。闻寿浅笑,最终也因为站立不稳而摔倒在了地上。是夜十分,病故而去,年三十六岁。独留幼子一人名唤闻雍,就此拜托身边大夏旧将照顾。
闻寿既死,内侍便将诸事告知鄒融与茂都。
此时的茂都,已经知晓了闻寿在临死前传位鄒融的事情。故而立即前来恭贺,本想着鄒融也会和自己一样的欢喜,却完全没有想到鄒融的态度居然比及任何时候都更加显出阴沉。
“闻寿死了,先生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面对茂都的询问,鄒融的态度显得格外冷漠。
“国中之主驾崩,举国哀戚。我们身为臣子,又岂有应该欢喜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