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谬赞了,小人实不敢当。”闻听泰郃赞许,司马信上前拱手,正色言道:“昌邑王遣小人来时,便将王爷全盘计划尽数令我知晓。王爷之计虽然稳妥,但眼下已生变故。如今牧弈已死,我们的计划也该有所变更。如果不变,此人久去不归,必然引得幽毖怀疑。更兼王爷请他赴宴的时候军中多有窥见者,若以此报之幽毖知道,不单单是王爷您,只怕昌邑王和寿阴王也会为之所害。但依小人之见,我们的计划,您看是不是可以提前进行?”
司马信一语中的,而泰郃无疑也和他有着近乎相同的想法。
如今牧弈已经身死,久而不归必然招致幽毖的怀疑。便如司马信所言,刚刚自己请邀他来赴宴的时候,自己并没有避讳。毕竟原本的计划并没有打算在这场宴席上杀掉他的,而如今既然已经做成了这样的变革,那么原本拟定的行动计划为了防止之后被幽毖的看破选择提前执行,无疑也是最稳妥的办法了。
“提前执行倒是没有问题,却不知道你们那边准备的怎么样?”
“充分不敢说,毕竟时间有限。但打幽毖个措手不及,无疑绰绰有余。王爷,且传令吧。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
司马信由此劝慰,而泰郃也不禁将心一横。
“罢了,早晚都是一刀。既如此,动手便在此时。”
司马信拱手拜辞,就此传报另外二王提前举事,自然不在话下。
放下他们如何忙碌细节暂且不提,单道幽毖身在中军。此番三王变故,他是一点儿消息都不知道。时值黄昏,军中侍从送来晚膳。幽毖细看,不禁叫住正欲离去的侍从。
“王上,有何吩咐?”
幽毖问道:“时值冬日,湖泊结冰。不知这膳中鲜鱼,却是从何而来的?”
侍从回应道:“今日中军外出狩猎,见湖泊虽结冰霜,然却有鱼浮于冰面。狩猎之军因此凿冰取鱼,故有所获。”
幽毖以此为奇,又见膳食鲜美,心中大悦。沉吟片刻,便道:“想我中军之内,便属牧弈最爱吃鱼。既有鲜味,可唤他与孤同食。”
侍从道:“主上心念牧弈将军,只恐将军如今不在中军。早在不久之前,中庸王到来,邀他喝酒去了。但看形势,此番仍旧未归。”
幽毖了然,不以为意,便命侍从退下。
正欲独享美味之际,却忽听得大营中军一片喊杀之声震天动地。心中大奇之间,急忙出帐去看。但见营盘之内火光四起,此时已然一片混乱。幽毖大惊,不知何故。便在此时,诸路人马便如潮涌般从四面杀入自己中军大营而来。这些人各持刀枪,头上竟都裹着红头巾。纵马入营,不问所以,逢人便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