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亭宴会的决策,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你最初向我谏言的吧?”
“是我又当如何?我之所以这么做,不过只是缓兵之计罢了。你虽然听了释宽的花言巧语看似犹豫难决,其实在你心头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决定。你之所以没有最终决断,只是因为考虑到你自己的切身利益罢了。”
“你……”
弥祯切齿激怒,一时间居然哑口无言。庄楚目光淡漠,面对琅楔只是微然一笑。
“考虑到自己的切身利益,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啊。身为将领的价值,本来就决定了主将对于他的估值。你们所以不被重用,并不是你们的能力不足,而更多是因为程纵并不信任你们所致。东夷士族曾经的谋叛,不也正是在于这里吗?切身利益的冲突,直接让他们对程纵执掌的武都政权感到了自身的惶恐不安。如今的你们,亦是如此的不是吗?”
“这都是你们吕氏宗族耍弄的把戏和政治手段!!!”
面对庄楚的坦言,琅楔目光如炬、声色俱厉。而面对他的激怒,庄楚则只是充满淡然的再度为之一笑。
“手段也好、战略也罢,能得人心者便能谋取天下。兵者诡道,其中妙法便在于诈术二字。我虽为兵家不通政略,然而政治之间的较量、争衡与比拼,未必就不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曾经诸国并立,北燕做强的时候,不也正是利用罗伊提出的商务运动这才一撅而起的吗?故而成王者在于多番考量,诈术与比拼自然也并非只有兵机一条道路可言了的不是吗?”
庄楚坦然而答,琅楔则目光阴沉着无言以对。他沉默多时,不禁仰
天一声感慨般的叹息。
“成王败寇、成王败寇啊……”
他这样说着,凝重的目光也再度看向眼前一脸泰然自若的庄楚,此时不禁露出一抹欣慰般的笑容来。
“人言庄楚好勇无谋,精通兵略却不善于权谋之术。如今亲眼的见,看来传言倒是有误的啊。”
他上下大量庄楚,最终不禁将目光落在了庄楚腰间挂着的女贞族后世首领巫女曾经在临别时候赠送给庄楚的玉佩之上。他目光瞪大,不觉略有汗颜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感觉到琅楔奇异目光的凝视,庄楚也注意到了琅楔对于自己腰间玉佩的关注。他淡然一笑,不禁轻轻点了点头。
“一位朋友送给我的。说是佩戴着他早晚会有妙用,然而到现在我都难以参透,那便是这其中的妙用到底是在哪里。可能是我庄楚一个凡夫俗子,发挥施展不出来也说不定的啊。”
庄楚自嘲而笑,琅楔却眉头紧锁、目若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