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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飞灰片片撕裂,如追逐的蝴蝶在空中飘飞,终落于青砖地面。
待灰烬尽数落定,脚掌在其上轻碾数下,随着袍袖一挥,已成齑粉的纸灰飞出了临街的木窗。
杜必书信步走向木窗,凭窗而立。
窗外的河阳城,华灯初上。
街道的行人络绎不绝,不时出入酒肆、茶馆、戏园和青楼,上演一天中最后的繁华。
多少有些感慨。
忽然,在熙攘的人群中,杜必书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流连在青楼的门前。
探头探脑,踌躇再三。
与招揽生意的鸨母、龟公闲扯了片刻,还是踏进了那灯红酒绿的门槛。
杜必书:“……”
……
翌日清晨。
在结清房钱、吃过早点后,杜必书若无其事走上二楼,在一间客房的门外轻敲。
笃笃笃!
没有回应。
笃笃笃!
仍旧没有回应。
杜必书眉头微皱,刚要抡拳砸门,房内传来了哈欠连天,还有一句含含糊糊的抱怨。
“谁啊,睡个懒觉都不安生!”
吱呀!
房门打开。
曾书书身披松垮的法袍,揉着惺忪的睡眼,又长长打了一个哈欠。
“是杜师兄啊?进来坐!”
侧身让开房门,还摊手做出相请的手势。
杜必书没与他客套,跨过门槛,走进了这间客房。
除了床榻凌乱,房内还保持着最初模样,连桌上的茶壶茶碗都未曾动过。
鼻翼翕动,还能闻到淡淡的酒气,即便窗户大开,也逸散不去。
杜必书偏头又瞧了瞧曾书书,发现在他惺忪的双眼中,有一两缕浅浅的红丝,那是熬夜晚睡才会有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