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胜男心疼闺女头回穿的崭新小皮鞋，又没叫沾地，一路抱着走去村口，得了一片夸赞。

宋瓷怪不好意思的。

她又不是真的四岁半，成天被人当成洋娃娃抱着走，确实有点点羞耻。

但是又拗不过李胜男的一片慈母心。

或者是炫女心？

还没走到村口，先路过江小月家。

村里通了电，有半数人家都拉了电灯，但舍得点的人家还是少数，日积月累的，电费再少那也是一笔支出。

只有江小月两口子肯这么抛费，每天天没黑透就亮起电灯，一亮就亮到夜里十点多，说是江小月在辅导孩子写作业呢。

要说宋伟民跟江小月两口子，对孩子教育那是真上心。

别看宋凤仙也是个闺女，但该上育红班上育红班，该上学上学，江小月每天天不亮往乡里公社小学送，晚上再去接，亏着工分也要培养孩子。

听宋伟民他妈说，江小月还打算叫孙女到县城上初中，以后还能上省城读重点高中，毕业就能上大学。

有人就问了，这会儿还能考大学呢？

宋伟民他妈就说，上工农兵大学。

孩子高中成绩好，能直接先找单位挂靠，由单位推荐上大学，毕业直接回去工作当干事坐办公室，一分钱不用花，工资还高。

村里人纷纷咋舌，都说江小月不愧是城里来的知青，就是有见识有门路，生出来的闺女比别家小子还强，江小月会当妈。

话里话外地就带上李胜男，夸谁踩谁不用问都。

不过这也是老黄历了。

自打宋瓷当上小演员开始拍电影，又挣工资又登报的，外头风声就又转了，把宋瓷娘俩给捧上了天，就连李胜男都成了更会培养孩子的优秀母亲。

江小月背地里有没有带着闺女去剧组找导演试戏，谁也不知道；不过最近她家夜里总是响起乐器声倒是真的。

白天跟宋伟民他妈一打听，知道江小月给宋凤仙买了笛子跟二胡，正在家练呢。

不过这刚开始学乐器，弄得调不成调的，听着是真难受，还都是夜里八九点钟写完作业才练，吵得人没法儿睡。

但都一个村子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又是人家孩子学艺，别人也不好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