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忘掉年少时所受的欺辱,能想通那些往事,那你就还能往前走一步,如果二十五岁前想不通,那你这一生极有可能最多也就只能是在夏境了。
罗观不知道那个宗师说的对不对,但他还是知道那必然是有一定道理的,就算不是全然对,那也对了一大半。
身为孤儿,最苦的其实就是长大前的日子。
年幼年少,正是需要爹娘的时候,没有爹娘,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别的孩子就会因此嘲笑自己。孩子之间的嘲笑,可能起初并不带有任何嘲笑的意思,但对同是孩子的他所造成的的伤害,那绝对是巨大的。奇书
那位宗师说,但这世上少有人的幼年少年是完美无瑕的。因此虽然你比多数人要更苦,但也不是唯一最苦的。
你看那些圣贤,有很多都经历过比别人苦的幼年。但只要踏过这一步,他就能彻底成长起来,蜕变成另一个更坚强更强大的人。
罗观感激那位前辈宗师的指教,让他这一年来,感觉闷在心中的石头,轻了不少。
但那块石头还在,正如那位宗师所言,想要彻底搬走那块石头,还得靠你自己,也唯有靠你自己。
深夜被梦惊醒的罗观再也睡不着,所幸点起蜡烛来,走到床边,打开窗子,看着外面的月亮和月色,久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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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乐天在书房里。
自从陈乐天来之后,书房就成了陈乐天的了,多数时候是陈乐天在这里,偶尔李萱儿也会进来,跟陈乐天商量什么。
重逢的这些日子,两人并不像久别的情侣,而是像个共事的伙伴,多数时候都是在一起讨论事情,而非关于爱关于情。
深夜,陈乐天还在书房里思索着,关于对那些重要的官吏进行打击,他还在挑选,筛选,力求每一个人都能告的九成九没有差池。
快到黎明,被陈乐天强行要求去睡觉不要在这陪他的李萱儿醒了。李萱儿梳妆一番便给陈乐天端来一碗昨夜就让婢女开始熬制的小米粥。
陈乐天接过热腾腾的小米粥喝一小口,笑道:“萱儿有心了。”
李萱儿道:“你这样不睡觉也不是事,身体熬坏了不值得。”
陈乐天道:“我这春境体魄,睡觉的时间一天比一天短,往日里三四个时辰才能睡饱,如今只要两三个时辰了,熬个七八个夜根本不在话下。”
李萱儿伸手把陈乐天有些卷曲的衣角理一理,道:“那也不行,该睡觉时还是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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