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阐述着一个自然的规律:落叶归根。
一块石碑,一土新坟立在这荒芜的半山腰上,任着枫叶飘零。
穿着麻衣、头束着白布的清俊少年面容憔悴跪在新坟前,他用自己仅有力气的左手轻轻抚摸着碑文。
石碑上刻着:“显考葛贤德之墓,子葛胤立。”
他沉沉磕了三个响头后,凝重的面上露出久违的笑容:“爹,你终于和娘亲在九泉之下相聚了,等孩儿什么时候把你的仇报了,再将你与娘亲合葬在一起好吗?”
清俊少年的笑容骤然僵住,渐渐变成了让人不禁动容的苦笑,他不断自责起自己:“可是,这个仇,呵呵,儿葛胤不孝,连累你无辜枉死,可这个仇孩儿不知道怎么报,你常教导孩儿宁愿天下人负我,也不愿我负天下人,对,我可以原谅所有人,我无法原谅自己,是我把她带回家,才.....不怨她.....不怨那群杀手......是孩儿的错.....孩儿一直以为习武可以帮助他人,可是倒头来我连自己的父亲都保护不了,我如今就像这只手一样,是个废物罢了。”
激动的他不断拉扯着自己的胸口,悲怮到脸色通红,泪水充塞着双眸,却没有一滴泪流出。
“少年人,你如此想就错了,大错特错。”一个蒙着面的中年男子缓缓从他身后走来。
跪在地上的那个叫葛胤的少年仍然无动于衷,沉默不语,浑然沉浸在自己的罪责之中。
中年男子柔和的目光在少年身上打量了一下,缓缓哀叹了一声后,目光无意间瞥见少年旁边多出一把毛笔,那把毛笔笔身刻着两个字:“葛胤”。
“葛胤,葛氏后嗣,书香继之,看来你父亲对你寄予厚望,你若如此颓废下去,定让你父亲在九泉之下不得瞑目。”中年男子说话之间,点起三炷香朝坟墓前躬身三次后,插在香炉上。
那麻衣少年情绪稳定下来,神情却异常冷漠,冷冷地询问,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先生如何称呼?为何不愿以真面目示人,莫非是我父亲生前好友?”
那中年男子眸光流露出超然豁达之色,淡然道:“我自号善先生,与大善之人为友,你父若真是以宁愿天下人负我,而不愿我负天下人如此这般教导于你,便是我的好友,孩子啊,你还年轻,失去了右手,你还可以用左手握起你爹送你的笔写字,才不负你葛胤之名。”
麻衣少年冷冷一笑,望着石碑上字迹粗糙难看的铭文,摇首道:“如今的我,连我爹爹的碑文都写得不成样子,还有什么资格拿起爹爹的笔呢?”
中年男子听罢缓缓摇首,将那把笔递到那少年面前,意味深长地说:“未来之路,这把笔,也只有你葛胤有能力书写,不管写得好与坏,你都用心了、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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