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金宝在信中的意思十分明确,那就是要不择手段,哪怕剜肉补疮也在所不辞,让他务必及时止损。
“拖他一日我们尚能做到,后面...拖不住了怎么?”吴不易颇为担心。
刘风会冷笑一声:“拖不住也得拖!除非你不想活了。”
茶马这一块向来是笔烂账,不知万岁听了谁的耳边风竟要清查茶马一事!
“监督府的人怎么还没来?”刘风会看了眼天色质问吴不易。
“下官已经昨日已经派人去通知了,徐大人说身体不适不能前来。”说到这里吴不易俯耳小声道:“昨夜前监督府同知李季四死了。”
他盯着刘风会,生怕错过细节。
刘风会冷笑一声:“人是咱家派人杀的,他现在不死,以后死了少不了要连累你我掉脑袋!”
笑完他冷冷的看着吴不易:“李季四贪了多少,吴大人又不是不知道。”
吴不易面上赔笑,心里却发冷,这一刻他完全意识到自己的命正拴在一条岌岌可危的小船之上,稍有不慎就会被踹下船。
“不论用什么手段,务必将杨一清拖住。”刘风会重重拍上吴不易的肩膀:“胡府台那里咱家已经打了招呼,李季四的死会雁过无痕,只要你们将杨一清拖着,别的不说最起码茶马上的事咱家能替你们遮挡一二。”
“下官明白。”吴不易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明白就好。”
刘风会敲打完吴不易他领了手底下的人匆匆走掉,田金宝真正派给刘风会的任务并不是阻拦杨一清清查茶马而是寻找俺答汗之孙把那汉吉。
抓住把那汉吉,可是奇功一件,刘风会心中也存着居功高升的念头,所以无暇顾及杨一清,最多只派人盯着他。
只要将把那吉汉抓住,茶马的事情万岁还会在乎吗?想到这里刘风会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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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用在茶马司干担任副使有十来年了,碰上杨一清这样较真的上官还是头一遭,于是他派人联系了红马头,让他叫些茶商凑个数装样子给杨一清看。
能糊弄杨一清一天算一天,钟用心里骂咧咧,上面总给他派一些难搞的事和人,前几天同那些个奸商谈生意差点没让他背过气来,三文银子就买走一块上好的茶饼,果然是无奸不商!
“杨大人请。”心里满是埋怨的钟用强行逼着自己笑出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