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春假装生气,“我和大姐背了一路,难道还要我们再背回去?”
苏宝花忙说:“你这暴脾气说风就是雨,我这不是担心你们吃不饱么,如今家里三个孩子,又没有男丁,就靠你们两个挣工分。”
看苏宝花把她们说得惨兮兮的,急忙喊住:
“咱们家可没那么惨!”她重新坐下来,“今年咱们家盘的两头猪仔肥得流油,再说很快就要年终结算,咱们今年也能分几百斤的粮食...大姐现在有工作,每个月都有工资,我们在乡下好着呢!”
苏翠姗也忙接口:“就是,以前别人都笑话阿妈生不出男孩,咱们家三姐妹一定要过出好日子让外人瞧瞧。”
两姐妹都报喜不报忧,瞒住了猪瘟的事。
苏玉春话锋一转说起了今年的收成,苏翠姗一说起工作的事也头头是道,反而是苏宝花接不上话了。
她如今在家带小孩做家务,伺候下班回家的宋天明,身边也没有要好的朋友,完全与社会脱节,苏玉春和苏翠姗说的话她都接不上。
现在不仅像个保姆,还是个没有钱的保姆。
家婆虽然经济管得松了点,但宋天明每个月工资依旧要上交,然后再由家婆给生活费和零用钱。
每个月到她手里只有十五块。
这十五块除去每天买菜吃饭,花在孩子身上的开支已经所剩无几,还必须给宋天明一些零用钱。
男人在外总有用钱的时候,不然偶尔突发情况需要用钱,总不能让男人口袋空空的丢面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做老婆的管太严。
从牙缝里省出钱给宋天明当零花钱,苏宝花真是一贫如洗,她现在每天头发大把的掉,都是操心。
“二姐,你这样不行啊。”
苏玉春打量着不修边幅的苏宝花。
苏宝花从小就是三姐妹之中最爱美的,身上总有一股香喷喷的味道,头发也总梳得一丝不苟,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像是两道弯弯的月牙。
虽然没有多少体面的衣服,可每天都是穿得干干净净,衣服叠得有棱有角,哪怕是嫁人了都很注重形象。
可现在顶着一头两三天没洗的油发,生产后还没恢复过来的身材严重走形,衣服皱巴巴的还有污渍,吊儿郎当的穿着二姐夫的大拖鞋,从背后看就是个中年大妈,和以前爱美的苏宝花判若两人。
苏宝花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