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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瑚却还是有些担心他不高兴,目光中带了些探寻,“明明是周老先生自己做错了事情,为什么还要埋怨你,难道他是先生,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么?”
要是从前教她的郑先生敢这样给她脸色看,她不把他胡子一根根的揪完,她就不姓景。至于孟鹤亭……他是个例外,他给景瑚脸色看,景瑚也懒得理会他,算是扯平。
“老师他有时候也还是如孩子一般,晚膳时我叫人将送来的酒都撤下,他就又不高兴了。也只是平常事罢了,他教了我那么多东西,忍让也是其中的一种。”
景瑚目不转睛的望着他,“难怪呢,小柯大人的脾气这样好。”她忽而又想起来,“那小柯大人对我这样有耐心,难道也是把我当个孩子?”
“那小县主以为自己是什么?”他的语气里透着理所当然,又隐隐有些和她开玩笑的意思。
景瑚就笑着“哼”了一声,转过身去面对着河水。华灯初上,不远处停着其他的客船,灯笼的光芒混合着并不算太明亮的月光打在水面上,一粼一粼,永不止歇的向前奔流。
“我还是永宁郡王府的泾陵县主,是燕梁最早获封县主的女子。”还是唯一的庶女。
柯明叙问她,“那小县主希望,别人同你交往的时候,看中的是你的什么身份?”
永宁郡王和许侧妃的女儿,泾陵县主,景瑚。她应该首先都是她自己。
她回过身来,重新望着柯明叙,她忽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干脆反问他,“小柯大人是在和我的什么身份交往?”
他的笑容明明很淡,却有着比河面上永不止息的波纹更动人的姿态,“一开始我知道你的时候,只是码头上遥遥的一眼,别人告诉我,那是泾陵县主。”
“那时候连认识也不算。只是把你的样子,和心中所知的一个身份划上了等号。”
“正阳门之后算是相识,相处的多了,便觉得像是在和一个妹妹相处。我虽然有妹妹,碧娘自小就有主意,有什么事,我母亲也都会处理好,我们是亲兄妹,反而没有那么亲近。”
“倒是小县主,时常有些新奇想法,也叫我遇见过一些从未遇见过的状况。”
譬如第一次参加宫宴,他便自长安殿中出来了那样久。
又说要学敕勒语,让他替她荐了先生。还有在建业时,他被碧娘点醒,要注意着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却还是走到了被景珣误会的那一步。
他从前也常常帮助别人,但往往是出于他自己的意愿。和小县主相处,却总是他被她牵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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