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叫我问她,怎么,你没有分给你绀青姐姐啊?”
豆绿便道:“绀青姐姐连晚膳都不用,怎会吃点心?不过我给她留着的,白日里再吃。”
绀青也道:“小县主别冤枉了我们豆绿。”
景瑚就捏了捏绀青的手腕,“怎么好像比从前又瘦了些似的,不吃东西可怎么行,你现在这身板,船上的风大些,都能把你吹跑了。”
绀青就收回了自己的手,口中埋怨道:“小县主别乱动,到时候又要从头梳一遍。”又缓缓地道:“何曾不想吃来着,实在是吃不下。若是那一日觉得饿了,自然会吃的。”
景瑚望着铜镜里绀青的脸,一时间百味杂陈,她从前也不是这样的。
从前也是弱柳扶风,可不是像现在这样,便连笑,连说话的时候,也很快的会沉静下去,陷在一种叫人看了会觉得难过的情绪里。
有好多事情说不清楚,是她不应该让孟鹤亭来永宁郡王府里教她敕勒语吗?是她不该让绀青跟着她一起到聆训斋上课,又有许多的课没有去,让他们两个独处吗?
若是她早知道绀青的心思,她就该好好的问问孟鹤亭,能不能带着绀青一起上路,或是等着有朝一日,他再回燕梁,能和绀青好好的见上一面,把没有说的话说完。
说不清楚,这世间没有“早知道”这回事。
景瑚有心想劝绀青几句,又怕还有个豆绿在,她会觉得尴尬。豆绿最是不懂这些事,恐怕根本都不知道绀青是为了什么才这样的。
每次景瑚觉得自己笨的时候,想一想豆绿,就觉得自己还不是无可救药。
梳完了头,柳黄带着小丫头们进来摆了早膳,景瑚就让小丫头关了门,非要绀青几个都陪着她一起用早膳。
“一日三餐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习俗,多少年都是这样。就是不想吃,每日也得按时吃才行。往后绀青就到我这里来用晚膳,我亲自看着她。”
“以后若是我不在,或是和船上的客人们一起,柳黄姐姐,你们就替我看着绀青,多多少少总得吃一些才好,瘦的皮包骨头,走出去还以为是我虐待你。”
在几个丫鬟面前,景瑚向来是说到做到。绀青立时就要拒绝她,却被柳黄瞪了一眼,也就没有往下说了。
景瑚发现了两个丫鬟的小动作,只是没有说穿。总归绀青变成这样她也难辞其咎,她总要看着她慢慢的把身体养回来才行。
为了一个都不知道会不会回来的人把自己折磨成这样,实在是很不值得。
虽然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