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明叙没有说话,景瑚便道:“周老先生可真是奇怪,还以为他是觉得住在王府里麻烦呢。怎么明明和太妃相识,却也不肯过来见上一面。”
太妃笑着摆了摆手,“当年的事情,许多我也已经记不清了。都已经是六七十岁的人了,随心所欲而不逾矩,的确该是想怎样活,便怎样活了。”
“他既然觉得在云山书院留宿更好,那自然也该由着他。今日我曾提起过他的事情,你们也不必向他提起。”
都已经活到了这个年岁,还要纠结于当年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可笑了。
但她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又和眼前的年轻人问起了他,“你先生这些年,身体可好?”
柯明叙便答她,“老师为人狂放不羁,早些年常在外面风餐露宿,不注意保养,这几年年纪渐大,身体上也颇出了一些毛病。”
“偏偏又嗜酒如命,总不肯舍下这个爱好,因此身体实在算不得好。在家时师母总是管着他,他虽然不高兴,却也无可奈何。所以这一趟知道我要下江南,无论如何都要跟了来。”
不能喝还偏要喝,这才最致命。若是按着原来的计划,估计周老先生也没有什么酒喝,谁知道撞上了景瑚这个想钓鱼的。现在想一想,光这一点上,自己就不知道给柯明叙添了多少麻烦。
太妃便关切道:“去年在燕京也不曾遇见他,反而是和你师母坐下来说了几句话。”
“他的确该听你师母的话。多少年过去了,也还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心态,名士风流,不过是叫人操心罢了,实在是叫人不知该说他什么好。”
“他既然跟着你出来,你也该多多约束他才是。”
在景瑚和柯明叙的认知里,周老先生的夫人和太妃可应当是情敌,是周老先生的夫人不知道这段往事,还是他们想的错了?
“是。”柯明叙作了个揖,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平日也常常规劝,这一阵子倒是也没有见他多饮了酒。不过老师今日去了云山书院,见了书院中的老友,恐怕又要不加节制了。”
“因此晚辈便只在府中叨扰两日,还是早些去寻老师更好些。”
虽然原本就是这样说好的,景瑚其实心里一直觉得能有转机,此时不免有些失落。
可听了柯明叙方才的话,她又觉得这老头实在有些欠管教,还是早些回到柯明叙眼皮子底下更好。
“既是如此,我便也不叫絮娘留你了。等来日安排好了游玩的去处,你们再在一处游玩,也是一样。”
虽然没有能套出太妃和周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