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说到淮邑乡君,景瑚总觉得有些无话可说。倒不是不满别人在她面前夸她,就是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想要和她争,却发现她其实早已经退出了角逐的圈子,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力有千钧,对方却毫发无伤。总是令人充满了挫败感。
景瑚于是便转移了话题,“今日我其实和柯世兄相处了半日。一起用了午膳,又一起去了一趟城南的善堂。”
“从善堂回来,他的情绪好像好一些了。人不能总是陷落在无谓的悲伤里,总是要尽力去让自己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这样才能快些好起来。”
清柔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说下去,“没有多少人知道我究竟是在为什么事情而悲伤,我没有告诉其他人,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可是我近来侍奉祖母,她却好像已经明白了一般,也总是用这样的话来劝诫我。我已经不需要安慰了,只是我生来多心,又实实在在的为这件事感到羞愧,总是需要时间平复罢了。”
“你不必担心我,表哥也能尽快走出来,于我而言,就是近来最好的消息了。”
人最怕的事情无非是自己和自己计较,永远也走不出来,清柔能这样说,或许再过一段时日,她就能变得和从前一样了。
也会变得更好,毕竟这些年来的迷茫和不解,总算有了一个出口。
“说到你表哥,其实我还有一件事,不知道算不算是好事。今日他同我说,他想要辞官了。之所以没有立刻就走,我觉得可能是柯太师的缘故。”
清柔思考了片刻,才道:“你为什么觉得这不是一件好事呢,因为我表哥不再能修书,为百姓发声做事么?可说到底人是为自己而活的,能做多少事,也并不完全取决于这个人站的有多高。”
“当年我表哥不过是一介布衣士子,也敢于为香山难民发声,亲自救助大兴受疫病之苦的百姓,就算他不再做官,也还是状元,还有一颗赤子之心,也可以帮助很多的人。”
“其实他若是不这样做,我反而才觉得奇怪。他没有即刻就辞官,应该也就是他母亲的丧事未完,照顾我外祖父的心情罢了。”
清柔又握住了景瑚的手,调侃了她一句,“你该不会因为我表哥不做官了,就不喜欢他了吧?”
景瑚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我就是不喜欢你了,也不会不喜欢他。我只是怕到时候他纵情山水,我却只能在燕京望眼欲穿,无人来娶罢了。”
两个小娘子相视一笑,景瑚便道:“其实今日我过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也是刚刚才听说的……”
她正要趁此时机一鼓作气的说下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