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圈出来,哪些是我或您能支使得动的。”
秦婆子坐在长榻上,接过锦秋亲自斟过来的茶,道:“大小姐,这其间门道颇多,一时半会儿料理不清楚,依老奴看,您得一个一个来,首先您得想想要从哪儿入手?”
锦秋若有所思,挨着秦婆子坐下,指了指名册上管厨下的那一页,道:“从这儿开始。”厨下有人胆大妄为地往主子的绿豆汤里下药,自然得从这儿开始,一步一步地剔除李氏的爪牙。
“好,”秦婆子抿了一口茶,道。
……
大约是在毒日头下站了太久的缘故,这一夜锦秋睡得极不安稳,热汗一波接着一波,喉咙干涩,起身喝茶好几回,后来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起身时,锦秋头脑昏沉,她缓缓掀了被子,强支着身子坐起来,缓了好一会儿。一旁正拧手帕的红螺瞧见她躬着腰挨在床头,面色干红,唬了一跳,忙上前探了探她的额头。
“呀!小姐您额头好烫,怕是中暑了!”红螺猛地收回手,关切地望着锦秋。
锦秋迷迷糊糊地从她手中接过帕子,往脸上抹了抹,有气无力道:“大约是有些,你将清火丸取来,我吃一粒便好了。”
红螺小跑至奁装前,拉开最下层的屉,从里头取出一个雕花银盒,掀开盖子,是五颗码好的红棕色丸子,红螺将这盒子呈给锦秋。她便从中捻了一粒含着,顿觉嘴里一阵清凉,那清凉蔓延开,眼睛、鼻子,无一处不透着清爽。
“小姐,这药丸虽可消暑,可奴婢觉着还是请个大夫过来瞧瞧好些,”红螺又探了探锦秋的额头,蹙眉劝道。
“不必了,今儿还有要事,待此事了了再瞧病不迟,”锦秋说罢便踅身走到铜镜前,开始描眉画眼……
此时花厅里二十多个厨娘、婢子叽叽喳喳说着话。
一个身子发福,眼睛睁不开似的厨娘如一摊软泥摊在漆红柱子上,打着哈欠道:“一大早把咱们叫过来做什么?有这功夫,不如让咱们多睡会儿,多睡半个时辰,什么事儿做不好呢你说?还用得着把大家都叫这儿来浪费功夫?”
另一个瘦得架子似的厨娘拿手肘捅了捅她,嗤道:“你呀就知道睡,累死鬼投胎的?连主子换了人你都不晓得,这是大小姐新官上任,三把火要烧人呢,你这样糊涂的,小心做了刀下亡魂!”
“说什么呢?花红,”一身穿褐色绫衣的妇人瞥了二人一眼,肃道:“谁是主子?这府里的女主子就只有夫人一个,什么大小姐,没有夫人老夫人撑腰她能管得了谁?这儿随便拎出一个来,都比她大两轮儿!”
“王姑姑说得是呀,这府里的主母是夫人,离了夫人就不成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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