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宇和绿意的负责人直接在法院大厅讨论以后的事宜,空旷庄严的大厅反复回响着几个人的声音,谷欢突然觉得很吵,又觉得很安静,有一步没一步地往前走,糊里糊涂上了出租车,莫名其妙报了个地点,下了车之后,她就站在了星辰的学校门前。
星辰是一所完全私立的学校,从幼稚园到大学部,涵盖齐全教育一体化,因为里边所有的教师资源都是几个学校出资人亲自聘请的,因为这里的学生大多数是要承袭家族企业的,所以她的执教水平从不需要对外公开,每一批培养出来的学生都顺利进入了家族企业,还有些甚至白手起家独立创业,也成就了一番事业,一想到这里,谷欢吐吐舌头,想必自己就是这所学校高中部唯一的老鼠屎。
走进久违的校园,迈上熟悉的小路,两旁的绿荫跟几年前相比没有什么变化,来来往往的都是年轻稚嫩的脸庞,走着走着就到了大学部。
教学楼之中的走廊很安静,谷欢踩着高跟鞋踩在明朗干净的走廊上,哒哒哒的声音无限回荡,谷欢越走越觉得心虚,脚步轻轻,突然听到一阵朗然的笑声,笑声落下之后,紧接着响起另一个声音,低沉沉的,和清晨生动的百灵鸟鸣叫不一样,好像一只海鸥,从大海上徜徉而来,带来的都是湿湿微咸的味道。
谷欢立刻停下脚步,像个惯偷一样,脱下高跟鞋拎在手上,悄咪咪地朝着自己的目的地靠近,那海鸥微咸的声音就更清楚了,“很多人对法律有所误解,认为只有写在法律条文上的,烙了火印告诉人们坚决不能触碰的东西才是法律,其实很多我们自以为不应该做的事,良心上过不去的事,违背道德感的事,也包括在法律的范围之内。”
有个刚刚升上大学部的少年举手,“教授,道德感和法律条文之间的灰色地带,在平常人眼里原本就是不清晰的,您知道什么方法可以让更多的人更准确的分辨这两点吗?”
傅言点点头,下意识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我知道在座很多的学生应该都是家族有法律事业,或者为了自己以后进入的商业竞争社会奠定一定的法律知识基础,其实关于这个问题,国内的司法考试也有所涉及,但是灰色地带就是灰色地带,不说普通的百姓,尽管你们坐在这里听法律的讲课,但是我相信你们之中真正能分辨出来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谷欢把半个脑袋探出教室后门,偷偷看着讲台上的漆黑的影子,几乎呈半圆形分布在他四周的学生席位把他团团围在中间,越到靠近后门的位置越高,这么居高临下看过去,谷欢突然想起国外留学的时候,偶然在美术博物馆看到的一张苏格拉底给学生授课的油画图,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把神圣的苏格拉底先生和这个薄情寡义的黑影子联想到一起。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注视到一道目光朝她射过来,谷欢不禁打了个哆嗦,果然,金丝边眼镜底下那双幽深的眼睛像磁铁一样吸着她这根小图钉,眼神示意她到前门的位置来。
也许是很久之前养成的习惯,在傅言面前,谷欢习惯性的没骨气,分明昨天还气势汹汹让他滚蛋,结果现在就这么远远看了他一眼,就乖乖把头缩回去,拎着鞋子光着脚小跑到了前门的位置,又伸出半个脑袋去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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