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衍生的恐惧，当年，她被逼成魔，杀戮，早已不再是胆怯。

认识姜桓的时候，她手上已经沾了数千人的血，可即便双手染了血，心底步了尘，她还是渴望姜桓给的温暖。

那是连师父都不曾给过的温暖，他从不质疑她的话，就算亲眼看见她杀了人，他也只会笑着安抚她替她解释。

“阿竹没错，是那些人先起了杀心，该死”

姜桓，那个曾承诺要保护她一生一世的美好少年，在她人生最阴暗最低谷的时候，给了她太多生存的希望。

若不是后来，姜家家主以死胁迫，更是把姜桓关起来，她的人生，或许不会这么快走到尽头。

姜桓被姜家死死看住的那几年，她曾想过，不若杀了姜家所有人，带着姜桓远走天涯，可是每每夜深人静时，总有无数的噩梦侵染着她的脉络。

最让她心悸的一个梦境，是姜桓知道了真相，知道是她灭了他满门，逃不过亲情的折磨，他给了她生死战帖。

也是像此刻般的滂沱大雨，也是像此刻般阴沉沉黑压压的天际，他们同时拔了剑，只是在最后一刻，姜桓松手了。

利刃穿过他的胸膛，灼热的鲜血溅了她一脸，几乎烫伤了她的皮肤，她看着他倒下，看着他对自己咧开最温暖的笑容。

“阿竹，对不起，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了”

即便死在自己剑下，他也从未斥责她半句，虽然这是个噩梦，可她知道，这是她心底衍生的恐惧，她害怕这一天的到来。

所以，她放手了，她决定放开他，还给他一个平稳安静的人生。

只是——

“卡！”

冷不丁的，耳边一道气拔山河的声音唤醒了她，云竹茫然的回神，映入眼帘的，就是她手中的剑刺进了姜桓的身体。

被雨水冲刷的血迹深深刺入了云竹的眼，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桓那张太过熟悉的脸，面色一震，瞳孔皱缩，手里的剑攸的一松，整个人濒临崩溃的开始剧烈颤抖。

“我.....对.....对不......对不起......你.......你.....为什么......为什么.......”

当记忆中最深的噩梦与现实重合时，姜桓的那张脸，成了击垮云竹最后一道心绪的匕首，她慌不择路的往后退，巨大的窒息感让她双腿发软，砰地一声跌坐在地上。

大雨迎头而下，她整个人跌坐在雨中，瞳孔毫无焦距，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