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预备摊派苦活累活到你头上的时候, 谈话通常会类似这样地起个头。</p>

苏雪至的社会经验不算多，不爱交际, 出来后，也只知道跟着师傅闷头做事，但这种套路，多少也是知道的。</p>

“是，一切顺利。谢谢表舅关心。”她略带戒备。</p>

他微微颔首，看着她：“你学校在北郊，所以北门你也进出过不止一次吧, 有没留意到附近庙宇？”</p>

天城这个地方, 因为是北方的商业和水陆中心，四面八方进来的也多, 出去的也多，人人都想求个平安发个财。中国人又不像西洋人专一，信奉实用, 一个神仙不灵，那就改拜一个，所以城中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庙宇。城隍庙土地祠就不用说了, 还有什么三太爷庙、九天庙、娘娘庙，五花八门，齐聚天上地下的各路神仙，走几步就是一个。</p>

旧城北门也不例外，附近散布了好多, 苏雪至又不是瞎子，自然有看到。</p>

她应：“是。”</p>

“都有什么庙？”</p>

苏雪至莫名, 不知道他怎么和自己说起了这个。就照自己所见说：“张公祠、三圣庵、三皇庙、玉皇阁。”</p>

“还有呢？”他继续问。</p>

苏雪至一时想不起来了，摇头：“我来了后, 也没出去逛过，就几趟来回路过时看了几眼，就这些吧？”</p>

他对她的答案显然不满意，提示：“北城门进来，北街过去一点，刘家胡同口，很显眼。”</p>

幸好苏雪至的记性好，略一思索，想起来了：“对了，还有一座关帝庙。”</p>

他微微颔首。</p>

他到底是想说什么？</p>

“知道为什么立关帝庙吗？”苏雪至听到他又问自己。</p>

这是在考中国古代文化史？</p>

“因为关羽忠义。”</p>

“那么你知道忠这个字的说法吗？”</p>

这是真的在考文化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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