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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还有被鞭子挥过的、从左眼一直蜿蜒到右边嘴角的疤痕。
他扯开斗篷帽子的手指,粗粝的指腹外,手背上皮肤枯槁残破,是被烈火烧过的痕迹。
而他抬起的眼睛,漆黑,幽亮。
丁野的声音霎时压低:“小七……啊不,是七郎……”
狼王站在此地,谁敢再称呼狼王的旧时昵称?
丁野悄声:“七郎,你不是在战场上么,怎么来这里了……你脸怎么了?”
原霁与束远对视。
半晌,原霁勾唇,垂下的浓睫挡住他眼中阴厉之色。原霁浅笑:“好久不见,束远哥。束远哥在漠狄王都经营两年,如今我来了……该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丁野感受到危险。
束远盯着这个已经变得很陌生的、介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原七郎,问:“你想要我如何配合你?”
原霁笑时,眼睛里也没有一丝笑,满是戾气。他道:“我要方便自如地出入漠狄王庭。”
他再向丁野勾手,丁野惧怕他而今的气势,向后缩了一下,原霁一把将人拖到自己眼皮下。丁野看到原霁手腕上一直向臂上蜿蜒的烧痕,丁野骇然时,原霁的威胁已经到了:
“老丁,你不是想赚钱么?给你个明路,你去给漠狄军运军粮吧……军粮生意,可是最好赚的。”
风声噼啪拍着木门,黑衣斗篷的原霁在此悄然出现,又很快转身重回黑暗中。原霁身在漠狄王都,没有“十步”,他既不能和凉州取得联系,他也不想取得联系。
待任务完全,他才会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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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乐二十六年的春天,战争不如去年那般惨烈,却仍在继续。
来自长安的消息被封锁了数日后,幽州军开始迟疑不上前,漠狄军的压力陡增。敌人开始退缩,关幼萱都有了机会,重新登大昌安寺,去为她的亡夫继续供长明灯。
她在佛前祈愿:“祈国泰民安,祈少青魂安,祈凉州大昌,祈勿忘少青。”
她念叨了千百遍狼崽子,她却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等到人。从这日夜里开始,关幼萱又开始断断续续地做梦。
前世的梦,竟然仍在继续。
她梦到原霁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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