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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脚步停顿，孩童咬咬牙：“陆、陆以蘅。”好像这三个字难以启齿，“你的枪法这般了得，是谁教的？”</p>

“怎么？小殿下想去拜师，再把我给比下去？”陆以蘅笑了。</p>

明湛哼声：“有什么了不起！”他方才跟着静嫔和李太后都在高台上看的一清二楚，陆以蘅枪如游龙、灵机应变着实把小殿下给惊艳到了。</p>

“我这皮毛确入不了眼。”陆姑娘懒懒摆手打着哈欠不搭理。</p>

“陆以蘅！”明湛是真的着急了，他正抓着陆小将军亲手打造的小弓箭，原地踟蹰、抓耳挠腮。</p>

“殿下还有事？”她终于转过身。</p>

明湛满脸涨红，思来想去下了很大决心般，仰头瞪着眼睛盯着她：“昨晚上我把夫子教的《十思疏》和《礼记·大学》都背了出来，”他吞了口唾沫搭弓上箭，目光炯炯穿过陆以蘅，“我练了八十三回，却只中了一十二。”还都是擦边箭，他的掌心里磨出了泡，红肿一片，明湛将尾弦拉如满月，“噌”，箭矢朝着不远处的靶子飞过。</p>

压根没挨着边。</p>

陆以蘅明白他的懊恼沮丧：“力道不稳，准心偏激，射击应专心致志、心无旁骛，小殿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般急于求成不如回去面壁思过更适合你。”她话带着些许嘲弄不给面子，可心底里暗暗还觉得这小子有趣，居然给她汇报学习情况。</p>

是个愿意刻苦勤勉的小皇子。</p>

身后跟着的眠月目瞪口呆，虽说明湛不受宠，可无论如何也是九五之尊的儿子，还没人敢这么直白的怼上去，再一瞧明湛，眯着眼低着头却也不反驳，好像当真在静思己过。</p>

“这西校场随意寻个武卫将帅皆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殿下若是得了空子不妨多来瞧瞧。”舞刀弄枪、使剑耍棍，这里有的是百步穿杨的佼佼者。</p>

明湛眼睛一亮已经听出弦外之音，只要他在书院的功课完成并且得到了静嫔的允许就可以来校场找陆以蘅，他似想要说什么，欲言又止。</p>

“小殿下——”不远处的宫娥焦灼高喊，正是静嫔宫中的婢女，出来寻他了。</p>

明湛抿唇抱紧了弓箭转身就跑了去。</p>

冬日暖阳照彻银装素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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