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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这话后，见小姑娘依然没有松口气的样子，便道：“你放心，我会好好安置你。将给你的药铺折成现银，让你带着。只是恐怕你不能在大西国土落脚，须得远远离开。”</p>

盛香桥抿了抿嘴，似有不信道：“此事干系重大，若是被人察觉便是欺君之罪，盛大人与少爷您为何不斩草除根，却肯为我这个无亲无故的孤女冒如此大的风险？”</p>

成天复看了看香桥紧绷的小脸，突然拿起了手边的毛笔，在洁白的宣纸上写下一行古诗――“踟蹰不知晚，磔磔有归翰”。</p>

小姑娘看着，浑身都紧绷起来，可是语言却很轻快道：“……表哥的字，写得越发好看了。”</p>

成天复觉得舅舅真应该学学这假女儿的养气功夫，小姑娘到了这步田地，也能沉得住气。</p>

他淡淡道：“柳知晚这个名字很好听，你应该能找到一处世外桃源，恢复自己的本名姓氏。”</p>

小丫头没有吭声，过了一会低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p>

成天复淡淡道：“你当初在茶舍花了高价买那副画……我趁你不在房里时去看过了。查查那画的底细并不是特别难。而且你这阵子以来，不是一直在别人的口中套话，问询当年柳探花的案子吗？柳探花当年与爱妻只有一独女，名唤知晚，可惜她当年被家中仆人带走，下落不明……与你买的画背面的那个‘晚’字，倒是一样。”</p>

其实他原先也不敢确定，不过刚才在写下了含有“知晚”名字的诗句后，看着她的反应，他才十拿九稳的。</p>

盛香桥，或者说应该是柳知晚沉默了好久，她没想到成天复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探查到了她的底细，也许，成天复一直在怀疑她的身份吧。</p>

如今后悔自己的不谨慎已经晚了，就是不知道他会如何去做。</p>

若是慈宁王、董长弓之流知悉了她是当年冤死的柳鹤疏的女儿，必定不会容她，一定会斩草除根！</p>

想到这，再联想到盛宣禾突然希望她诈死的事情，她的面色苍白，盈盈双目里慢慢蓄满对未来无法掌控的茫然，直挺挺地坐在那里，虽然没有掉一滴眼泪，却跟她躲在湖边树丛后哭时，是一样的让人心微微发疼……</p>

成天复觉自己的话让她误解了，显得自己倒像是吓唬孤女的恶霸一般，于是道：“说这些不是为了吓唬你。论起来，你也是我逝去的乔舅母的外甥女，本也跟盛家有姻亲。盛家并非不懂知恩图报的人家，你这些日子来对盛家帮衬甚多，我自当一力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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