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爱你,而地平线陡然地隐藏你’。
他为她抄下叶芝。黑色钢笔抄诗人隐匿在群星中的脸,篝火旁岁月的宁静;又抄下博尔赫斯,写下‘天堂应是图书馆的模样’,写世界会变而我始终如一,又写――‘我该用什么留住你’。
我用什么留住你?沈昼叶。我给你瘦落的街道。绝望的日落。破败郊外的月亮。
我给你你出生多年前、我在一个傍晚看到的黄玫瑰的记忆。
我给你一个久久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十五岁的陈啸之抄写时是一贯的不言语,可他的阿十却非常喜欢。于是陈啸之静默无声地,给她抄下一行行的诗歌,每天不声不响地递给她。
“……有人希望她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沈青慈说。
――可‘沈昼叶’是个怎样的存在?陈啸之心中问。于是一个声音坚定地给出答案:她是朦胧的,是轻如云雾的,是理想的;可同时又是坚不可摧的,是不可撼动的,是如山海到来之际的磐石的。
陈少爷平素就不是个会说话的人,连爱意都得靠他人的字句表达出来。
――然而他正把他毕生的黄玫瑰与黑醋栗,尽数堆砌在女孩足下。
沈青慈说:“……有人要她不再读诗。”
然而她是一个男孩一生的诗歌。
那女孩抬起头望着陈啸之,以嘴型示意他‘我爸说得对’。
陈啸之眼眶泛起红丝,不肯看她,以手掌将她毛茸茸的、小动物一样的脑瓜儿用力压进自己怀里。
好讨厌的小孩,他发着抖想,讨厌鬼。
而后沈青慈停顿了下,道,“你会捡起她碰掉的诗集。”
那一下,陈啸之心脏都被击碎了,现出里面鲜红脆弱的血肉。
而他的讨厌鬼顺从又嗲又娇地仰着头,柔软鲜活的呼吸细细喷在他脖颈处,似五月如雪梨花。
讨厌死了。陈啸之眼眶几乎滴下鲜血,怎么会有沈昼叶这么讨厌的家伙――可他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想将这个讨厌鬼揉进骨血,把她占为己有。想咬她。又想让她振翅高飞。
“――你理解她所有浪漫到不切实际的梦,”
她的父亲说,“你理解她的每个选择,又拼尽全力去守护那些梦境。”
“虽然用的法子我不一定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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