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把那日众多门派对她的指摘误解放在心上,假以时日真相大白后,必定会令那些浅薄之人付出代价。
殷梳呆坐在桌前提笔准备给须纵酒回信,却反复几次最终又放下了笔。
她不知自己该不该将这件事在信里直接告诉须纵酒,她又回想起那天她和须纵酒沿着那万仞峭壁到郸江峡谷深处,看到那漫山灰黑色坟冢的那一幕。
那一日须纵酒曾经取了三支香烛插在墓前,感叹墓中之人是当之无愧的一代英豪。
殷梳攥笔的手捏得指节发白,她合上眼睫,在心中哀叹:敛怀啊,你知不知道你拜祭的人其实就是你一直在寻找的亲生父母?
回信的笔提了又放放了又提,殷梳最终也只写下简单两句,告诉他她在湮春楼一切都好不日就会前去与他相聚,嘱咐他在洛丘万事小心。
将信笺送走后,殷梳站在窗边看着信使沿着蜿蜒山路离去的背影,恨不得自己也随着一起快马加鞭立即赶到洛丘须纵酒面前。
可是见到敛怀,她又该怎么和他说呢?又能告诉他些什么呢?
殷梳面无表情地从发髻上摘下从山林中吹进来的一片落英,看也不看地在手心碾碎,蓝色的汁液顺着她的指缝滴了下来。
她可以暂时放下那些名门正道对她的无端毁谤、咒骂,可是若是那些人知道了敛怀才是那个祁氏后人,她曾经历过的这一切都会原样甚至加倍加诸在须纵酒身上。
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须纵酒。
她转过身直接走出屋子,到西堂正厅把她素日来往相熟的弟子都唤来,向他们简单交待了她准备做的事情。
她强调:“我欲为之事并非遵教主之命,若你们心有顾忌,尽管提出便可留在西堂,我不会勉强。”
西堂弟子们相互对视,他们心里自然都清楚殷梳差不多已经和祁宥决裂,但除了少数几个向殷梳行礼离开,其余大部分都留了下来,表示愿听殷梳差遣。
这些弟子没有太复杂的想法和目的,他们愿意跟着殷梳,只是单纯因为殷梳是他们心中于武功一道上的佼佼者,而湮春楼向来以强者为尊。
殷梳用仅剩的耐心简单布置了一番,便带着人匆匆拜别阳波老怪日夜兼程直奔洛丘。
更深露重,凛风盘旋,夜空下一行人影循着黯淡的月色在山林间穿行。
他们终于临近洛丘,浓稠的夜色中跳动的火光分外刺眼,各门各派在常乐宗山脚下连成一条冗长的火带。星星点点,如同悬在洛丘山外的一簇簇寒芒毕露的利刃。
见状她身后的西堂弟子都蹙紧了眉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些门派老贼平日里还好意思说我们是邪魔呢,他们都打自己人了还好意思找那么多借口,真是虚伪。”
发现殷梳凝视着山门处久久没有反应,弟子们上前请示她:“副使,是否要夜袭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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