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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和歌明白她口中事情所指为何,却只是为自己倒满了酒杯,颤颤巍巍地拿起了那杯酒,却不敢饮用。他端着酒杯,视线与酒面齐平,与她的双眼齐平:
“应愁晚泊喧卑地,吹入沧溟始自由。”
随后一饮而尽:
“那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香向梦听完,却也只是微微一笑,仿佛这困扰她那么多年的疑惑就在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诗句中了结。
红烛燃烧,柳和歌只喝了那一杯,却不知道自己到底为对方斟满多少次酒杯。
“若是没有你,那两个孩子跟着我只能受苦。是你说服那个男人,让他们能和南宫家的孩子一样快快乐乐地成长。”
她趴在桌上胡言乱语:
“和歌,这些年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要怎么报答你?”
柳和歌明白这并不是给自己一个许愿的机会,只是让自己提供给她一个自怨自艾的机会:
“若不是香姨这些年支持我,和歌此刻也不会有与你小聚的机会。师父对我很好,但有些东西只有香姨给的了我。”
是什么?香向梦也不知道。是自己轻声细语的劝解与关怀吗?
那种廉价的东西,凭什么在柳和歌的心中举足轻重?
她挥手一扫,酒杯酒壶酒坛碎裂满地,她起身探过桌子,抓着柳和歌的领口向往床上拽。柳和歌自然不会让她拽动,只是随着她的拉扯站定在了床边一语不发。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香向梦见自己没法拉动对方,松手的瞬间一巴掌送在了柳和歌的脸上:
“是我被卖到这个地方的日子,也是我遇到你师父的日子,同时也是我遇到他的日子。”
“你明白吗?我清楚我这些年都是怎么想的吗?我只想明白一件事情,我永远不过是你们这群男人的玩物而已!”
“你和你师父是一样的人,你现在就和当年第一次见我的他一模一样,那种对世人的怜悯,那种自大的救赎欲望。他现在已经没有你现在的眼神了,可你渴望成为他那样的人不是吗?”
“占有我啊!就和他们一样,再一次把我丢在这里啊!用你嘴里的爱,再骗我一次啊!”
她说不动了,靠在柳和歌的胸膛,用尽每一丝力气,捶打着陪伴她那么多的少年。每一次捶打,也只是让柳和歌无动于衷。
又或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做不到。”
“骗我,继续骗吧,我已经不在乎了。”
“如果香姨希望这样,我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