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曲,还是日积月累的小心恭谨所致,他走路时总微微躬着身子,但步履却甚是稳重。
杜若若即若离地跟在后面,脑中嗡嗡的。
路过的御花园一片幽静压抑,没有风吹草动,没有任何声音。
她知道对于方才的一切,她什么都不能说。说出来便是死罪。
可他也没问。
又走了几步,卢公公忽然从前头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杜若看到月光照在他苍老的双眸,但眼色已不似之前那么冰冷。
“杜大人。”他幽幽开口。
杜若盯着他的眼,胸口心狂跳,故作镇定地屏住慌张的神经,回应道:“卢公公。”
“我在这宫里几十年了……见过的许多人,大部分都已经故去。”
四下安静得可怕。杜若倒吸一口气。
卢公公语气却缓了下来,眼中忽而闪出一分长辈的慈色,微微直了直身子,看着杜若道:“在这宫里,最容易取人性命的,不是企图心。而是好奇心。”
说罢,他便转过身去,继续提着手中黯淡的灯笼,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躬身而行。
月下秋夜又恢复了寂静。
*
在御书房为承平帝诊了脉,杜若安静地隐隐皱眉。
虽说是饭后积食有些不适,但从脉相看,帝王身子并无恙,却在夜深人静之时将自己召到身侧。
即便如此,她还是对帝王说了些需注意的事项、会再调配些养胃的药膳等等。
不出一会儿,果不其然,承平帝似乎不经意地随口问道:“他们俩身子怎样了。”
杜若见不远处的卢公公对自己不露声色地使了个眼色。
在这宫里,最容易取人性命的,不是企图心。而是好奇心……
其实他不提点,杜若也知晓。她谦卑颔首,不去看帝王的眼睛——不能去看,因会有揣测君心的嫌疑——只平淡叙说事实:“三殿下伤得较重。两人都在康复中了。”
承平帝没有什么反应,似乎若有若无地“嗯”了声,便轻轻抬手示意让她退下。
她行了礼正要告辞,才发觉桌边上摆着一盘点心。精致典雅,却被冷冷搁在远离帝王的地方,像是已经放了许久,帝王却丝毫未动。
杜若脚步顿了顿,心中仿佛有什么在暗暗翻涌。这次,她无视卢公公的眼神,鼓起胆子对承平帝平静道:“陛下若饭后积食,这类点心可以适当吃些,有助于……”
“下去!”
帝王的厉声打断了她的话,令她浑身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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