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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松林在路边折了一段树枝,抓住一端。
他在前面走,纪戈抓着他递过来另一端树枝,跟在后面,慢慢的往山上爬。
山路漫漫,沿路是冬日风景。
天空湛蓝,阳光很好,从树木枝桠间洒下,熨帖在旅人心上。
一路都很乖的纪戈,走到山底下却死活不肯走了,坐在台阶上耍赖。
柏松林拿她没办法,只好到她身前弯下腰,问她:“怎么不走了?”
纪戈脸蛋儿红红的,两只眼睛清澈的含了一汪泉水,却又稀里糊涂的迷蒙着,“我走不动了,我要坐缆车。”
柏松林掏了掏口袋,付完餐费,从饭庄打车到这里,身上带的钱只剩下一张五毛纸币和两个钢镚儿。
柏松林拿出职业演员十二分敬业的演技,耐心的跟她周旋:“山脚下的风景好,咱们一起步行上去,等到山腰再坐缆车。”
柏松林眼睛里溢出温柔之色,目光点点,饱含对山上美丽风景的向往,仿佛他正跟纪戈处在世外桃源的入口,不亲自体验一下实在可惜。
纪戈却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你骗人。”
纪戈眼角微红,带着醉意,但底色是清透的,直直的看着柏松林,看得他心里开始发慌。更新最快的网
柏松林没想到演技也不好使,喝得迷迷糊糊的纪戈在某种程度上清醒的可怕,她仰头打量着柏松林,眼睛迅速转了一圈,下结论说:“你没钱吧?”
纪戈的眼神太过直白,目光充满□□的嫌弃:你个穷?哔——
柏松林梗着脖子,硬生生把这口气咽下去,“是的,我没钱请你坐缆车,但是......”
纪戈看着他:“但是咱们可以一起走回去,然后从剧组拿了钱,在下山来坐缆车?”
柏松林:“就是这样。”
“你当我是傻子吗?”纪戈醉了,但一点儿不傻,逻辑还很清晰,“你觉得,宁导那个女人,还会放我出来吗?”
柏松林无言以对,“我就是没钱,所以......你到底想怎样?”
不论柏松林怎么劝,纪戈一副“我不管”、“我不听”的样子,捶着腿:“我走不动,我的腿断了,我要坐缆车。”
不依不饶的样子,像个摘星星追月亮的小公举。
开始柏松林还耐着性子跟她周旋,但到最后什么耐心什么温柔都耗尽了,不知布觉叉起腰,说起话来,音调不自觉高了,犯了一个所有直男都会犯的错误:“你不要无情无义无理取闹。我们哪有那个闲钱坐缆车?坐缆车!你看我像不像缆车?”
气氛一下子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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