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女人主动问我:
「我来找希美,不晓得希美平时几点回家?」
她的声音很柔弱,几乎被打在廉价铁皮屋檐的雨声所淹没了。女人补充说:「我忘了带手机。」
我告诉女人,「希美」应该去打工了,天黑之前可能不会回来,问她要不要进屋坐一下?当时我对她完全没有非分之想,只是不希望看到杉下的访客变得更加狼狈而已。
她很警戒地走进我的房间,我递给她一条浴巾,帮她泡了一杯热咖啡,她的情绪才渐渐平静下来。
「你和希美熟不熟?」
我告诉她,之前因为台风的关系,我和「希美」,还有之前住在楼上的安藤变成了朋友,三个人偶尔会一起喝酒。
「原来你也认识安藤。」
那个女人也认识安藤,她似乎终于放松了戒心,开始打量我的房间,找到了几样东西,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们是男女朋友吗?」
「你说呢?」
我笑着敷衍道。但听到她这么问,我就晓得她和杉下并没有很熟,因为就连我也知道杉下有一个深爱的人,他们之间达到了「极致的爱」的境界。
一定是冰箱上海豚图案的马克杯和草莓图案的筷子让她有这种想法。我家里有几件别人的餐具,都是使用者自己带来的,但海豚图案的马克杯不是杉下的,而是安藤的。
他们是我在现实世界里仅有的两个朋友——不,也许我是透过「希美」和「望」,与现实世界保持连结。不,还有另外一个人,就是房东野原爷爷。也就是说,「野原庄」是我唯一的现实世界。
虽然是我主动邀她进屋的,但她是素昧平生的女人,也许我刚才太轻率了,可是既然已经邀她进门,总不能再把她赶出去。
「啊,这个!」
女人伸手从书架上拿下贝壳,她注视着淡粉色的螺旋卷贝,用指尖抚摸,然后放在耳边。
原本有两个贝壳的,其中一个在收到的几天后长了虫,所以我就丢掉了。
送我贝壳的那两个人虽然来自不同的地方,但从小都在小岛上长大,他们每天与大海为伍,大海成了他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他们说,把贝壳放在耳边,就可以听到海浪的声音。我照他们的方法做了,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他们说要更用力,硬是用力把贝壳压在我耳边,我听到耳朵深处传来嗡嗡嗡的声音,但那是血液流动的声音。难道他们以为那是海浪声吗?还是因为他们和大海一起长大,认为血液和海浪声都在体内流动,所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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