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不精。」
又市已连输了五场棋。
「老头儿,我和姓林的交手时可厉害着,但为何总是赢不了你?」
「乃因先生生性虎头蛇尾使然。虽懂得洞察先机,亦懂得运筹帷幄,但一到最后关头,总是少了胆识。」
我?少了胆识?又市将棋子抛回盒里说道:
「我哪可能少了胆识?」
「或许是老夫这形容欠妥。不该说少了胆识,而是少了气势。先生没打算赢,没打算用尽千方百计、不择手段地赢,是客套,是敦厚抑或是逞强,先生的心,老夫无从猜透。倘若方才先生向老夫解释都是那御行害先生分心、下错了棋——老夫也可退个一步,不将先生的军。若先生改将隔邻的步朝前一移,老夫可就要无计可施了。」
原本又市的确有如此盘算。
「棋局掌握得既快且深,收尾却轻忽草率——」
小心这性子哪天可能教先生小命不保,棠庵说道。
呿,又市不屑地应了一声。
今日打一大清早下棋至今。昨日也是如此。
丝毫提不起劲干任何活儿。虽然损料差事的酬劳得以供自己好一阵子衣食无虞,但也不是因衣食无虞而懒得干活,纯粹是提不起劲儿。但虽什么活儿也没干,一抹不安却总在又市心中挥之不去。
春日里那场山地乳的局赚了百两。过了夏日,又赚得五十两。然手头虽宽裕却找不到地方花,挣得的银两都原封不动地存了下来。打从在阎魔屋当帮手算起,至今已存了近二百两。区区一介双六贩子,一辈子也赚不到如此巨款,又市已形同挣得了好几辈子的份儿。
挣得这么多,又有何用?——又市喃喃自语道。
瞧先生说得可真豁达,老人神情古怪地望向又市说道。
「老头儿,你挣的不也和我一样多?瞧你一副老骨头干瘪瘪的,钱能花哪儿去?」
「用之于搜购书卷。此外,药材亦是价格不斐,若无银两,便无从调制良药。」
「原来老头儿——钱是这么花的。」
棠庵名目上是个本草学者,但亦深谙医术药理,不仅常为人诊治,对调药之术更是精通。据说棠庵调的药,要比大夫开的药更具疗效。
不过,这好心老头绝非行医敛财的密医,看诊其实形同施舍。其诊治者皆为请不起大夫的贫民,且棠庵几乎是分文不收。
为优化阅读体验,本站内容均采用分页显示,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4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