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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立处方,调制良药,再无偿地施予贫民。
托本年收入甚丰之福,棠庵说道:
「老夫方得以治愈几名罹患疑难杂症之病患。毕竟南蛮与和兰陀(注6)之药材,即便能入手,亦属不法。无盘商经手之药材,价格亦属不斐。话虽如此,吾等得以累积如此钜额之酬劳——实则意味凶灾厄事是何等频繁。」
没错。
这些酬劳,皆是代人善后灾厄的损料。
又市心中的不安,即源于此。
「去年生意的确没这么好。」
「长年来——都没这么好。往昔的酬劳,都不过几个子儿。即便是代阿甲夫人行事,酬劳也多为一分二分、五文十文,若有个一两,便堪称可观。再者,老夫所从事者——」
棠庵朝额头上戳个两下说道:
「——多为动脑的差事。既毋须如仲藏先生四处奔走,亦不似山崎先生得出生入死。仅贡献一己所知,实不值多少银两。故老夫对如此微薄收入,亦是甘之如饴。然而……」
「今年却多了点儿?」
又市总感觉社稷并不安宁。
的确没出什么大事儿,地震、歉收,灾厄虽源源不绝,然天下尚堪称太平。不过,犯罪的确是与日俱增。入屋行窃、当街抢夺、绑票勒索、拦路斩杀日益频繁,就连自身番(注7)也被迫雇用临时的夜回(注8)以自保。
蒙受损失者,亦是为数甚众。
而在这些损失的背后,又市都瞥见了一个人的影子。
稻荷圾只右卫门——
一个被唤作妖怪的魔头。
打从在春日里黑绘马事件中知悉此人的存在后,又市不仅在许多场合中听到这名号,也亲眼见识到许多弱者对这魔头是何其畏惧。切勿与其有任何瓜葛,已是众人一致的见解。即使被迫与其交手,阎魔屋一伙人面对只右卫门时也是极其慎重,不仅得极力避免露脸,甚至露出一丁点儿狐狸尾巴也不成。
——长此以往可不成。
又市总认为仅能如此应对,实在过于含糊。
偷天换日、美人色诱、设局蒙骗、顺手牵羊、乔装行窃、乃至醉汉互殴——再微不足道的小事,在又市眼中皆似有蹊跷。就又市看来——一切恶事背后,似乎均可窥见只右卫门隐身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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