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成绩单收入档案夹内。要是再让我继续看到它,我大概会把它撕破或是揉成一团吧。要是让清扫的母亲看见残骸,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使尽了浑身的自制力阖上档案夹,打开了日本史测验集。
我会更努力的!这听起来好像政治家的话术。
一碰到了自己不会的问题,我简直觉得整个胸口都要被压垮了。但问题是我苦成了这样,我又得到了什么呢?除了手上的茧之外?
母亲虽然说随我便,但对于从不曾随心所欲的我而言,这无异是把我逼向难解的难题深渊。不过光这样也死不了人啦,这也算是少数的不幸事项吧。
耶诞节一点也不白,从一大早天气就阴沉沉地,一整天都飘着湿雪。每年都是这种情况,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更何况这跟我这志在国立大学的人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
一直到最后我还是没有更改我的志愿,当交出志愿表时,班导问我:「你确定吗?」这种事跟确不确定有什么关系?这是不可动摇的啊。我点了点头。班导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对你有信心。」这种轻浮的话真让我受不了。早知道就应该先挖个坑,把这种莫名其妙的信任感给埋进去丢掉,我实在是失算了。连我自己都没办法信任自己了,别人的一昧信任或信心,更是教我吃不消。
上完补习班的冬季课程,回家的路上因为湿雪的关系,手中的伞感觉比平时来得沉重。戴着原本是为了预防感冒、但现在已经被我当成了防寒用具的口罩,我莫名其妙地咳了好几次。走在昏暗的回家路上,有人叫住了我。
「奈保。」
我懒得抬高伞,所以也没回答,但因为脚步已经停了下来,所以逃不掉。
好几个星期没见面的高良润今天穿着便服,他拿了把黑色的伞。红格子的连帽外套让他看起来有点像是耶诞老公公。他穿着雪靴,牛仔裤脚已经湿答答,所以我猜他大概刚从外头回来。
「咦,你又感冒啦?」
他走近我这么问。他的问题就是让我感到不舒服,基于反抗跟为了要回答他,我摘下了口罩。刚从补习班上完冬季课程回家的我,身上穿的是学校制服跟外套,即使在放长假,我每天还是穿着不再平整的百褶裙以及破旧的短靴,它们似乎即将这么溶解、贴附在我身上一样。
润看着我的打扮,问道:
「补习班。」
「好厉害!」
随随便便就这么称赞我。我的心简直快起疙瘩了,润永远都这样。我们两个人难道就不能疏远一点吗?那种青梅竹马的朋友关系已经离我们太遥远了,可以不用再继续下去了吗?我虽然不太会交朋友,所以常常得要润帮忙,例如那次夏夜母亲一时兴起,把我当成了玩具、要我穿上浴衣的时候,带我去河畔看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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