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十三岁少年的人生还有时间白做大梦这码子事吧。
「和她在一起,就会觉得世界看起来不同。」
佑司也是,最近动不动就把头壳烧坏了的话挂在嘴上。第一个女朋友这种东西,似乎会轻而易举地破坏纤细脆弱的少年世界。或者,是初吻或初体验让佑司变成这样也说不定。
看到这几个家伙,我就觉得我们这些待在臭乡下的死国中生,终究是需要变化的。因为我们的生活真的是一点起色都没有。从念幼稚园那时候起,同一批人在一起混了十几年,光这一点就可见有多一成不变。待在这么一个毫无变化的环境里,对于自己的幸和不幸,或是别人的幸或不幸,再怎么样都会习惯。
我认为,习惯这种东西应该要小心提防。这有青蛙的例子可以代表。把青蛙丢进热水里,青蛙会吓得从锅子里跳出来。但是,如果在锅子里放冷水,把青蛙丢进去再点火,青蛙就不会发现温度的上升,就这样活活被煮熟。当然啦,我们是人不是青蛙,不可能热得要死还没发现就是了。即使是这样,我心里还是暗自认为,习惯这种东西具有一定程度的可怕。所以我们才会在生长的锅子里,有的变公鸡,有的组乐团,有的谈恋爱,总之就是拼命挣扎。
国二的五月,现在这个时期也很糟。学校习惯了,班级也习惯了,可是又还可以不去管升学考。说起来,正逢疲软不力的国二时期的我们就是因为被放在这种安定之中,才会受到起毛般的焦躁感所驱使,才会寻求变化,寻求破坏。
而就是因为我们像这样渴望刺激,才会遇见她的吧。
她,与五月晴空同时来到。
最先注意到的是北斗。
「校门旁边的围墙那里啊,有个怪人。头发是全白的,不过我想应该是女的。大概两个礼拜前开始吧,她会在第五节那时候来,一直看学校。」
于是我们第五节课整堂课都偷偷盯着教室的窗户,观察外面的情况。我们要变化,我们要刺激。开始监视的第三天,那个女的果然出现了。那时候班上为了即将举行的合唱比赛正在练习。
「来了。」
「真假?」
「哪里哪里?」
北斗说的果然没错,她的头是纯白的。是染的?还是真的白?我想应该是染的。怎么说呢,她的体型看起来很年轻。不对,不是年轻,我觉得她看起来甚至很像小孩。
「哇咧,那是什么啊?」
「妈呀!真的在看这边欸。」
「对吧?你们不觉得很恶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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