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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留在村子里,我就会被别人为了挨过饥荒而杀死。被觉察这件事的姐姐一把推开让我快逃,结果我拼命地跑到最后,就来到了这座山里。不管跑还是不跑,我都到了濒死的地步。后来想想,说不定那只不过是换了种并不直接的杀人方式而已。姐姐是怎么想的,现在我已经没法知道了。
而我下山回到村里,就发现村子已经破败了。仿佛被蝗群蹂躏过一般,只留下片鳞残甲。我和父亲、母亲还有姐姐生活过的家也不例外。
看来在我在山里活下来的时候,比饥荒更严重的事情席卷了村子。
无家可回后,我犹豫起要不要回山里去。要不要藏在山里,不为人知地过一辈子呢?
那,真的算得上活着吗?
活着是怎么一回事呢?我一面想着这件事,脚步自然地向前,没有折返。
脑中仍没有浮现答案,只有身体在行动。
失去去处,也没有谋生的手段。我在大地上徘徊,比鸟的生产效率还低。
或许我有预感,就算折回去寻找那棵长着树果的树,也不会再找到了。已经舍弃的地方,会立刻消失不见。和我的村子一样。
我只能朝着前面、朝着近在眼前的方向随波逐流。
为了逃离饥饿与孤独,我不停地走着,在尽头饥饿又孤独地死绝后,身体没有干透,而是立刻恢复了意识。到死都赖在脑中的雾霭和手脚的麻痹也消失了。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想着内心感到嘈杂不安。然后低头朝别人的手看去,便大吃一惊,屁股着地摔在地上。不认识的人的手,从我身上长了出来。这谁啊?我对那饱满的气色感到惊愕。摸了摸,又拍了拍,我确认了。不会有错,自己身上伸出胳膊,通向了这只手。就连胳膊,在骨头和皮之间也完好地长着肉。
这正是我死时所梦想拥有的,与饥饿无缘的身体。
我下意识地感到畏缩,同时对自己的变化产生疑惑。为什么,会这么有精神。
我到处走了走,想看看这里是不是地狱,可既没有遇到家人,肚子也会饿,于是我确信这是人间。我虽然死了却还活着。是复活了。为什么呢?我盯着饱满的手掌,忽然反应过来,回头转向想到的线索,朝远处的山看去。
我抓住一只鸟,把从山里拿到的树果硬塞进它的嘴里让它咽下。过了一会儿以后,折断鸟的脖子,然后观察事情的过程,结果拧着脖子的鸟突然在手掌上有力地拍打起翅膀。像是打我的脸一样拍动翅膀后,鸟拖着扭得厉害的脖子朝山里飞走了。
我愣愣地看着那个样子,接受事实。
然后理解到红色树果的效果,还有自己搞出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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