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不知我为何只顾着给他夹菜,自己却吃不下。
后来听下人说,这是公子患病以来,吃得最多地一餐。
当晚回到师父那里。给师父看了那封信,他便自责地低叹道:“其实为夫也曾犹豫过,冷公子他擅自放过涅山宫地人,恐怕无法向老将军交代,但终究还是为了那数千条人命,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幸而他还活着。咱们还有机会补偿,可惜欠他太多,恐怕永远也还不清了……”
我流着泪将头埋入师父胸前,听窗外夜漏迟迟,更声悠远。
我一直认定,如果我是黑暗中的一只蝴蝶,那师父就是唯一的那点光芒,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去追寻,去攫取。不必去理会周遭的暗影。
如果我是条随时改道的河流。那师父就是宽广的大海,无论怎样我最终还是会汇入他的胸怀。不必在意沿途需要我停留的风景或麦田。
如果我是在跳一曲宫廷舞,得不停地交换舞伴。那师父就是最初地那只手,无论怎样我还是得转回去紧握他的温暖,不管别人是否已经曲终人散……
我一心努力去争取自己想要的幸福,无暇它顾,但是,难道要坚守只属于两个人的幸福,就势必对另外的人造成伤害?
其实如今回想起来,在我与师父的记忆里,总是掺杂着冷连的身影,无论他是有意还是无心,却总在关键时刻助我们脱离困境。
我欠他的,就算永远也还不清,但还是要尽力偿还……
于是我轻声对师父说:“我想多去陪陪他,你会不会介意?师父轻轻颔首道:“倘若这样能让你心里感到好受一点,为夫当然不会介意,只要你要小心别累坏了身体,委屈了咱们的孩子……”
由于师父和书生还有伤在身,需要静养,我们暂时还得在冷府待上一段时日,我正好每天都抽空去找冷连,给他夹菜,为他梳发,陪他散步,与他一起摆弄那些药草,问他一些无聊地傻问题。
冷府的下人们对他都有些忌惮,以为他们家公子大病初愈之后,又落下了一种“疯病”,不仅变得神智不清,六亲不认,不由任何人亲近,以前还经常问他们“我师父在何处”,要离家出走去找什么“师父”……
但对于我厚脸皮的打扰,他既不欢喜也不拒绝,由着我去亲近,只是偶尔说他不喜欢我看他时的眼神,就像下雪天散不开的愁云。而且有时候,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终于有一次,他忍不住开口问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对他浅笑道:“我是从今以后,会一直照顾你的人。”
他微皱起眉心,移开视线,“我不需要别人照顾。”
为优化阅读体验,本站内容均采用分页显示,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