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再输一筹。”
桃符木剑脱手,划过舍利法师身后的那片黄褐,天空的金光大作,一道白丝顺势拉下,伸向桃木剑,可那柄桃木剑却猛然绕道,围绕着空中的那处金光,不断飘动着,那柄在言不语身前倒立着的宝剑,瞬间消失不见,下一刻便出现在舍利法师的身后,剑指佛身。
单道站立着的身形不为所动,嘴唇微微耸动,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这名武当山前任掌教王守云曾经说过,可以剑追白杨柳的得意大弟子,就这么在这片黄沙与枯黄草地交界处,两剑而力竭,面佛而身死。
舍利法师没有看向身后的那一剑,也没有望向空中的那柄伴随着金光消逝而无影无踪的桃符木剑,只是轻轻叹息一声:“阿弥陀佛。”赤裸的双足,瞬间从黄沙之中抽出,留下满地金丝,身形冲着南方爆射出去,而那柄宝剑只是微微停留了一阵,便追着舍利法师的那道身影,消失在南方。
直到呼啸而过的风声逐渐平息,言不语才直起腰身,缓缓走向已经身死道消,却依旧不动如山的单道身侧,单手结印,轻念一声:“敕。”单道挺直的腰身,瞬间向后轰然倒去,言不语一手扶住单道的身形,抬头望向天边,呢喃道:“人人可见天门,人人得往大道,师父,你要我往武当去,究竟是去寻仙,还是去成仙?”
武当洗心池,满池枯黄当中,一朵紧紧孩童手掌般大小的莲花,在无任何人察觉之下,悄然绽放,莲花周围,一张张绿意盎然的荷叶,瞬间铺满,如瑶池。
后山之中,一道鸡鸣声猛然响起,站在洪钟前方的道士,再次伸出那根手指,轻点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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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坑之中,从一开始便温养蓄势一刀的李坏,紧紧握住刀柄的双手,开始从指缝中,流出鲜血,胸口处的衣衫,此刻已经被刘怀河的拳罡砸得破碎不堪,露出那件鎏金软甲,软甲微微向着内里凹去,紧贴李坏胸口。
而单手接住李坏一刀的刘怀河,手臂上的黑袍已经荡然无存,露出那条干枯却充满劲力的手臂,不比李坏已经不堪一击的气机,刘怀河身上的气息依旧四平八稳,狰狞的脸上,此时挂着微笑,却依旧是让人觉得有些恐怖,“李坏,白杨柳未来,武当山不在,京城外的那一刀又拦不住我,大势不在你,你杀不了他的,就此离去,让他安然入西域,如何?”
李坏呵呵一笑,收回那柄黯淡无光的‘快雪’,轻声笑道:“就凭我,不行?”
刘怀河摇了摇头,左臂又再次开始滴着黝黑的血珠,说道:“他入西域不过是陛下想尽一尽一个长辈的义务,并无任何其他成分掺杂,你若执意杀他,无异于谋反,如此大逆不道,京城王爷的那世袭罔替就算真的给了你,不出十年你北地都会人心涣散,再无半点凝聚,以你陈士弟子的身份,不可能不知道,你今日放他入西域,将来西蜀定会有你李坏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