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云阳初引

小人必定铭记在心。”

颜青摘私下召见陶臣末本是想探寻故人踪迹,陶臣末随虽闭口未言,但颜青摘已然明了,这才谆谆教诲,因朝中还有公事要办,颜青摘先行去了,陶臣末随后出了太和殿。

出了殿门,图兰冰穆果然在此等候,寒暄几句,图兰冰穆便引着陶臣末去了一处静雅酒肆。

图兰与陶臣末入座,那彪形大汉自行在旁边一桌坐下,仔细打量着每一个进进出出的人,陶臣末不由得问道:“世子,何不让这位兄台一起饮两杯?”

图兰冰穆无奈的摇摇头,说道:“这我可做不了主,在这皇城,我是大渊质子,就连跟着我的弃族兄弟也都紧紧的看着我,不让我喝酒,不让我闲逛,更不得与陌生人接近,我是花了好大功夫才说服他准予我和你共饮的,你说我苦是不苦?”

陶臣末哑然失笑,道:“世子有此兄弟还当真是烦恼。”

图兰冰穆摆摆手道:“我们别说这呆子了,你也别一口一个世子,直呼名讳也并无不妥,我听来还自在些,来喝酒。”说罢举杯相邀。

一杯酒尽,图兰冰穆问道:“这榜是入了,陶兄可有稳妥去处?”

陶臣末脸色又变得肃然,缓缓道:“应考之前倒是有那么几处去处,不过事态如此发展,有些东西也已然看清了,如今再谈有何去处也是多说无益了。”

图兰冰穆点头道:“也是,我在朝中十多年,这朝政如何甚是清楚,只是陶兄当真就此听天由命?”

陶臣末为图兰冰穆添满酒,问道:“图兰兄既说清楚这朝政时局,若不当我外人,可否愿意为在下分析一番?”

图兰冰穆觉得有时候甚难猜测这为陶兄的意图,每次想按自己的意思走下去,却又被这位仁兄问走了,自己答回来又会发现先前的问题似乎显得有些浅薄,不过他没有犹豫太多,“陶兄哪里话,反正今日无事,我也不妨为陶兄说道说道,”图兰冰穆饮了一口酒,继续说“大渊太祖皇帝当年设左右宰相,无非是想防止朝臣独大而左右制衡,可现今天下人人皆知,朝堂之上虽仍有左右宰相之名,实际上却是左相秦庸一人独断,咱们这位秦相由军队入手,培植亲信,广散门生,右相百里忌总领下的刑部、吏部两大尚书都是秦相的门生,恰好我们这位皇帝陛下又是秦相女婿,百里老宰相明知秦相独断专权却也无计可施,为表抗议只得请病告假,任凭秦相胡作非为,如今户部、刑部、吏部三位尚书,安、靖、佑、渤四州的刺史,以及安、凉、桐三大军州的将军可都是秦相门生或者子侄,兵部尚书颜青摘大人虽非秦相一派,但是兵部除侍郎外的要员都是秦相的人,且近年来颜尚书与秦相多有冲突,被换掉恐怕是迟早的事儿,毫不夸张的说,如今大渊天下可有一大半是秦相的,这绝非危言耸听。”

陶臣末道:“这就是了,大渊朝廷向来视北方诸部为最大威胁,这也是图兰兄为何在泰安为质的原因,哦,在下实话实说,图兰兄不要介意,靖、安、桐三洲与北弃领地接壤,自是大渊重地,而这些军州的实权又都在秦相控制之中,图兰兄认为如我等闲人岂有任职可能?即便这些是我理想去处,又敢作何妄想?即如此,还不如听天由命来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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