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一整天都持续着,但让人担心也很麻烦,所以我回答:「不会。」
另外,我和父亲聊了义眼的话题。装义眼的费用大约是十万圆到十五万圆,如果通过各项中请,费用还可以再便宜一些。听到父亲会负担这笔费用时,我坦率地向他道谢,结果把父亲惹哭了。
还有,吻子的父母亲不知为何也来探病,还拼命地感谢我。他们告诉我女儿的名字叫西泽惠,还一直感谢我保护了他们的女儿。真是奇怪,我没印象自己保护过她啊?
据说在车祸现场发现我们时,吻子……不对,西泽惠是在我的保护下被支撑着。要不是有我,别说是失去眼球,她可能连性命都丢了。所以,她的父母亲才会对我万分感激。尤其是她的母亲频频向我低头,让我感到郁闷不已。
我或许应该要为出于自我意志的善意受到肯定,但是,因为自己根本没有印象的偶然行动受人感谢,教人如何能打从心底感到开心呢?这样反倒会有一种不开心的感觉。
于是,我提出要求说:「请给我一件您女儿的内裤当作谢礼。」结果被当成变态看待,他们再也没来探病过。把爱女的内裤和性命放上天平两端后,他们似乎觉得内裤比较重要的样子,真坚持呢。
还是我应该说「请给我眼球」比较好?但不管要求哪一种,都要不到就是了。
「只有一只手动得了,真的很难吃东西喔?」
「尤其是喝味噌汤的时候。」我苦笑着说道。我的右手臂还缠着绷带挂在胸前。就礼仪上的考量,我不想抓着碗一口气灌完汤。护士指向餐盘说:
「你别勉强,用汤匙就不会这么辛苦吧?」
「我是那种经常会被静电电到的体质,所以不太敢用金属制品。」
「还不到会有静电的季节耶,」护士一副受不了的模样说道。
我把视线移向窗外,窗外映出上个月抬头望到不想再望的夏日晴空。那景色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已进入九月尾声。
窗户下方可看见医院的庭院,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铺有草皮的草地上,我不禁觉得嘴里的油豆腐味道变得更淡了。怎么会这样?
辛苦地用餐完毕后,我在胸前交叉起双手思考着。应该下楼去吗?还是躺在这里休息比较好?我想不出有什么需要当面谈的事情,目前也还不至于辛苦到需要跟别人分享的地步。话虽这么说:
如果没去打声招呼,总觉得过意不去。这样感觉像是毫不相关的人。而且,还可以顺便做步行训练。
有了十足的借口后,我决定去散步。只拿了伴手礼后,趁着那道身影还没从窗户下方移开之前,我快步走出去。由于快步前进,呼吸很快地急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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